——「沒什麼想問的嗎?」那個時候。
也許......你也希望我開口詢問嗎?-劍宗。
不知從何時起,魚靈越看向陽一的目光變成了隱晦的打量。
這世上沒有比他們更為親近的人,即便沒有血脈相連這一層羈絆,深厚的情誼也足矣讓他們不分彼此。
他們自記事以來便一直在一起。
所以哪怕是細微的變化,也會覺得格外的怪異。
那日在師父的院子裡看見空蕩蕩的鳥籠後,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魚靈越逐漸有了一個聽起來十分荒誕的猜測。
他自己其實也不敢相信,但內心卻始終為此煎熬著。
他並未告知煙淼自己察覺到的異樣,只是悄悄去樹下挖出他們多年前一起埋下的酒釀。
「師兄,這是?」
驚喜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煙淼先是一喜,旋即瞪眼,顯然有些不滿:「師兄,當初約好十年後才將這酒挖出來,你怎麼自己偷偷壞了規矩!」
魚靈越笑了笑,只道:「藏了好些年了,你不想嘗嘗?」
煙淼清了清嗓子,小聲道:「那還是想的。」
魚靈越目光掠過她身後:「......陽一呢?」
「應當快回來了。」煙淼並未放在心上,隨口回應,「等他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酒量......」
魚靈越沒說話,靜靜注視著煙淼,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煙淼啊......」
煙淼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遲疑道:「師兄?」
魚靈越卻只是搖搖頭,錯開視線,「無礙,只是覺得我們也許久未曾把酒言歡了。」
身的人沒再接茬。
魚越閉了閉眼,強笑著拉著她坐下,低聲道:「等陽一來。」
樹葉摩挲,日光微暗。
不知過了多久。
一道活潑的身影小跑著而來,是他們記憶中最為熟悉的模樣。
「師兄,煙淼。」陽一笑著湊近他們,緊接著親昵地靠在魚靈越肩膀上,驚喜地望向桌上的酒。
「這......師兄,不是說好十年後我們一起挖出來的嗎!」
魚靈越目光溫和,手指卻不動聲色地覆上腰間的劍。
「......是啊,這不是嘴饞了。」他嗓音突然變得有些乾澀,「這可是上好的佳釀,趁著師父不在,你不想嘗嘗嗎?」
「那自然是想的,屆時咱們來一出偷梁換柱,保證師父喝不出來。」陽一笑嘻嘻地伸手,「來,我給師哥師姐滿上,今夜我們不醉不......」
「嗡——」的一聲。
陽一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下一瞬,鋒利的劍刃架在他的脖頸。
他一愣,旋即笑容微斂:「......師兄這是何意?」
魚靈越死死盯著他,眼底攀上了猩紅的血絲,艱澀地開口。
「你究竟是誰?」
「陽一呢,他在哪兒?」
陽一乾笑一聲,伸手打算將劍挪下去:「師兄莫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先喝了一杯不成,怎麼胡言亂......」
「閉嘴!」魚靈越突然怒吼一聲,眼神憎惡,「別用這張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