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晟尚未回神之際,池州渡神情毫無波瀾,自然地將布偶的手腳打成死結,而後放進被褥。
眼前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齊晟明顯怔了片刻,一直到對方的腳步聲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他才匆忙開口。
「你......池州渡!」
腳步聲停頓了一下,池州渡去而復返。
「何事?」
眼前的被褥被揭開。
有人垂首望著他,墨發恰好垂下一縷落在布偶臉上。
一股清雅的氣息迎面而來。
仿佛帶著絲縷寒霜,又有微風拂過寒梅香。
齊晟這樣仰躺著朝上望去。
池州渡青絲微亂。
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這顆挑剔的心初次萌動,顯然沒辦法在短短數日內釋懷。
齊晟慢半拍地側過頭,略顯不自在道:「我不亂跑便是,你先放開我。」
池州渡沒開口,但齊晟看清了他眼底的懷疑。
他艱難地動了動被擰成麻花的手臂,伸出三根長短粗細不一的手指對天發誓。
「我發誓。」不跑便不跑。
待在自己身體旁邊,恰好可以琢磨琢磨是否有別的法子可以回去。
見池州渡還是沒有動作,齊晟左右翻滾著布偶身子,反正這幅模樣早就沒什麼顏面可言。他喊道。
「疼死了,快放開我——」
「......你並不疼。」
池州渡站在一邊,語氣寡淡地戳穿他。
「那我難受,你放開我。」
「......」
來回翻滾了一會兒後,對方還是不為所動。
齊晟也有些乏了,乾脆鬱悶地翻身背對著他,腦袋抵著原身溫熱的身軀。
那小小的背影有著幾分哀傷與可憐。
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曾在心中戲稱玄九為小祖宗,那會兒光是想想便甜滋滋的。
誰料竟然招惹了個真祖宗,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三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幕後之人的身份、他們到底有何目的。
這些他都不得而知,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這幕後之人與傀師絕對有些恩怨。
陽一的告誡歷歷在目,無論他最終是否要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