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秋後的螞蚱聽著多不吉利。」她拍拍阿秋的手,笑道,「你倒好,還帶了兩個秋來,這熬得過頭年也熬不過次年啊。」
「哎呀,阿母!」阿秋連忙呸呸呸幾下,「哪有這麼個說法。」
阿成也無奈地開口:「這都熬過三年秋了阿母,我也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您老可就給孩兒說點好話吧。」
這三人拌起嘴來,池州渡聽了一會兒,伸手取下布偶。
齊晟漸漸收回思緒,見狀立即軟下身子,生怕自己看上去過於僵硬。
池州渡望著他,忽然開口:「焰。」
齊晟一懵:「嗯?」
「什麼?」
這兩聲重疊在一起,沒讓人聽出異樣來。
齊晟驚出了一身冷汗,方才他一時不察,下意識疑惑的「嗯」了一聲,好在阿成的嗓門大,將他的聲音蓋了過去,否則還不知要怎樣收場。
池州渡捏了捏布偶,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他叫焰。」
他眼中倒映著尋常人看不見的淺金色,猶如明盛的火光。
齊晟:「......」什麼?他嗎?
阿秋第一個反應過來,眼中閃過訝異,語氣感慨:「公子瞧著性子冷,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細膩,不似我家阿成,五大三粗的不解風情。」
阿成輕咳一聲:「......阿秋,該去做飯了。」
阿秋又瞪了他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離開。
阿成走到池州渡身側坐下,似乎想將這簡陋的布偶看個分明。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池州渡順勢將齊晟揣進懷中,這次連腦袋都沒留,一整個塞了進去。
齊晟只得憋屈地靠在對方懷中,如今身旁有人,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阿成見狀也未多想,見他拿起木頭隨意看了一眼,緊接著眼睛一亮,直言夸道:「公子這針線活一般,沒成想雕木手藝倒是十分巧妙。」
「不過這形還是有些鬆散了,需將這稜角......」
阿成拿過另一塊木頭,上手同他比劃著名。
池州渡也並未閃躲,自然地靠近了些,目光專注。
一旁的老太太但笑不語,輕輕搖了搖頭。
明媚的日光洋洋灑灑地落在這一片安逸的院中。
耳邊是兩人的嗓音,多為阿成的,池州渡不過附和兩聲。
他懷中溫熱,讓齊晟莫名想起了自己年少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