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能藏三百年之久,自然不會輕易被發現。」
「我擔心齊宗主突然離開,加之留下的線索,池家主是否會對他不利?」仇雁歸沉吟片刻,「畢竟,若想知曉線索的含義,最為直白的方法便是找到齊宗主。」
「以那野蠻人的實力與性子,若真想與幕後之人正面交鋒,便不會躲藏百年,況且......」
左輕越從他小腹抬起臉,歪頭笑吟吟道:「他一副無欲無求的怪樣,若非有幾分姿色將齊晟勾得五迷三道整日追著跑,想必也早就藏進了哪處山窩。」
「如今他江湖之事也算了解的差不多,眼見無人打擾,恐怕正落得清閒。」
仇雁歸聞言眼中閃過贊同:「也是。」
左輕越蹭了蹭他,眼中閃爍著蠱惑的意味,一邊不規矩的將臉朝下方蹭去,一邊隨口道。
「那老妖怪只會避人,可沒那閒心找人,他還能真看上齊晟不成。」
仇雁歸正欲開口,身體卻忽然傳來異樣的滋味。
他驚,連忙垂首。
「少主!」
「雁歸這些天似乎總記掛著旁人......」
左越口中含糊,不滿道。
「唔......」
有人悶哼一聲。-
「沙沙——」
耳邊傳來窸窣聲,猶如落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一串清淺的漣漪。
疲乏的意識緩緩清醒,即便方才已經沉睡許久,睏倦也未曾淡去幾分。
齊晟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灰濛中帶著的一縷暖黃,一怔。這是哪兒?
溫熱的氣息包裹著他,卻分辨不出眼前究竟是何處。
齊晟醒了醒神,這才慢悠悠扶著「壁」爬了起來,手感似乎很是柔韌。
他伸手扒開略微透光的布料,探出一個腦袋,看見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修長白皙,光是動作間就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
遲鈍的記憶這才清晰起來。
他似乎.......被池州渡揣進了懷中,緊接著困意來襲,便失去了意識。
齊晟下意識看向窗邊,卻見窗戶被關的嚴嚴實實,不過瞧這天色,似乎已經是深夜。
腦中昏沉,他趴在池州渡的衣襟上,打算閉上眼緩緩。
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將他放在手心。
「醒了?」
齊晟隱隱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於是強撐著睜開眼。
眉心一涼,緊接著發燙,一股熱流包裹住魂魄,不適感逐漸散去。
眼前被袖袍擋住,他下意識抬手將其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