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下意識望向四周,並沒有池州渡的身影。
方才他只覺得靈魂被拉扯進一個漩渦,一陣頭暈目眩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身子。
此前每每與原身產生感應,似乎都是池州渡咒術削弱的原因。
但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那股隱約存在,束縛著他的力量似乎消失了。
池州渡他......齊晟在床榻上愣了一會兒,腦子終於清醒起來。
他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被褥。
想什麼呢,眼前不正是千載難逢的逃跑時機嗎?
心中卻沒有輕鬆的滋味。
齊晟頓了頓,努力忽略掉這抹怪異,起身走到窗口。
窗戶半開著,他從側面朝外望去,夜色已深,各個屋子已然熄燈,毫無動靜。
齊晟折身返回,取出小木偶懷中的雙生鈴,卻不經意間看清了木偶的全貌,他一瞬間有些失神。
他竟然真的在一個木偶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就連眉心淺淡的褶皺都被雕刻出來,正閉目蜷縮著身子。
一縷青絲悄無聲息地拂過他的指尖,留下了極輕的餘韻,木偶的衣裳也被這一陣風吹的微動,給齊晟一種仿佛下一秒它就要睜眼的錯覺。
眼前浮現出池州渡割下青絲的畫面。
白皙的手指密布著細小的傷痕,以及那專注望向他的眼神,即便是年幼時也無人這般悉心待他......不,不對。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
齊晟驟然回神,腳步有些凌亂地後退幾步轉身。
雙生鈴,雙生鈴......他突然想起這個,又急匆匆地磚頭朝木偶望去,卻發現那懷中空無一物。
齊晟心裡一驚,攥緊了拳頭捏到一個略硬的東西,垂頭一瞧,雙生鈴不知何時已經被自己握進手心。
「......」
他有些狼狽地轉身朝窗口而去。
好在齊晟適應能力極強,定了定心神後,悄無聲息地越出窗口。……
守宮那裡沒有動作,應當是尚未察覺到池州渡的行蹤。
三百年前的恩怨牽扯到如今,不難看出這股神秘勢力對池州渡的執著,相比之下,池州渡對此人的態度十分古怪。
害怕逃避倒是談不上,更像是......不安?
是對被追蹤而陷入險境不安。
還是,對幕後的某個人不安?
「不要念那個名字。」
回憶中池州渡異常陰冷的眼神令齊晟呼吸一滯。那個名字。
「......守宮?」
他忍不住喃喃出聲。
齊晟不知曉他們過去有怎樣的糾葛,但如今唯一值得他慶幸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