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公子是不知情嗎?」
她說著目光朝他身後看了看,試探道:「另一位公子呢,他不在嗎?」
齊晟似乎聯想到什麼,按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用力。
阿秋痛呼一聲,他這才如夢初醒,立即鬆開手。
「......抱歉,我失禮了。」
齊晟先是慚愧地道歉,而後面色嚴肅,鄭重詢問。
「阿秋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
阿秋不知道該不該說,眼神有些飄忽。
「我的......兄長現在有危險,阿秋姑娘,請將一切都告知我。」
「什麼?」果不其然,阿秋聽完慌了神,為難了片刻,許是想起二人的親昵,一咬牙還是選擇將實情說了出來,「這事兒在公子聽來也許有些邪乎,但我的確沒有誇大其詞,我說了你可得信我!」
「那天......」
那天阿秋和往常一樣,在地里摘了些菜,去湖邊洗了洗,一路哼著小調挎著木籃往回走。
不過途中想起自家小狗前幾日與別家的打架,被咬傷了腿,慘兮兮的,便轉而去了後山摘草藥,她娘家外祖父從醫,耳濡目染的也知曉一些。
說來也巧,那日陽光明媚,有些曬人,她便繞了小道從後門回了家。
誰料恰好聽見屋裡有人說話,那聲音模糊,像是刻意壓低了嗓音。
阿秋心裡覺得有些不對,這二人莫非有什麼事是要背著自己的?
她這般想著,便放輕腳步,悄悄蹲在後窗下方偷聽。
「你這孩子,就是不聽勸,那李耗子能是什麼好東西,你啊你。」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他一下,「別銀錢沒要到,還招惹了髒東西回來!」
「娘。」阿成壓低嗓音,「那可是一百兩,雖說不知李耗子要這剛出生的嬰孩有何用,可那是一百兩一個,咱家如今攢下三百兩,咱們這種平民百姓,後半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不過娘你可千萬別聲張啊,咱們村裡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是知曉了,恐怕對我們不利。」
老嫗點點頭,拉著他的手勸道。
「為娘說的話你要聽,如今阿秋還年輕,一連生了三個孩子,也傷了元氣,我擔心接下來的孫兒體弱,你二人趁著年輕,別光顧著銀錢,先給自己留個後,可知道了?」
「我自然知曉,這次她再懷上,我便不給李耗子換錢了,他最近有點兒奇怪,還是遠離為好,接下來這個若是個男孩,我們就留下,若是個丫頭,那我就......」
剩下的話阿秋沒在聽,她臉色煞白,倉皇地抱緊籃子。
這些話像是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將她扔進了噩夢。
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
原來那些孩子根本不是早夭,而是被這幫黑心人拿去換了錢!
昔日這母子二人溫和的模樣變得猙獰,阿秋六神無主,轉身就要跑出院子。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青衣,驚得一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