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完全記得,在場的,不是一兩個娃子,而是十幾名!
也代表著背後有十幾個家庭!
誠然,許山說的不一定是真的,火種手段或許根本沒有這麼光彩。
僅憑三言兩語,不足以簡述這其中發生的一切。
但江游依舊有種呼吸凝滯的感覺。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鄧科的小區附近。
「媽媽,爸爸呢?」
「禾禾乖,爸爸出去工作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房間內,鄧科妻子雙目紅腫,看得出剛哭過,輕聲道。
「噢。」禾禾乖巧點著頭,小口小口吃著麵包。
昨日不斷被巡夜司審問,她難掩疲態。
「媽媽去睡覺吧,禾禾會守在家裡的。」小女孩堅毅道。
「好好。」鄧科妻子揉著她的腦袋,抿著嘴角,斂起眼中淚水。
她起身向房間中走去,腳步微頓,疑惑地看向窗外卻只看到一片風景。
她搖搖頭,回到屋中。
江游收回目光,爬至高樓頂層。
坐在天台邊緣,雙腳垂下。
遠處,車流如海,交織穿梭著。
城市內一切看起來生機盎然。
高處的風,帶著涼意拍打在身上,吹動著少年茫然的思緒。
鄧科,本只是個普通拾荒人。
獲得力量後,一切變得不同。從小錯,到大錯,再到不可挽回,一步步落到今天結局。
他污染了許多人,也救了不少被牽扯進來的人。自以為是布局者,結果自身才是那枚最大的棋子。
趙啟,特訓營老師。
接受過最為正統的超凡知識教育。在血種的誘惑面前,他的選擇看似多樣,實則早已註定。
而他就好像一個看客,自始至終知道結局,靜靜的看著。
他是幕後元兇,卻也發明出沸血藥劑、強體藥劑,並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學生。
即便吸收了血紋種,江游仍然無法完全揣測出他的真實想法。
王友順,店鋪老闆。難得的平凡者,又堅守住底線。
混混劉肖,不用說,典型的一朝得勢,橫行無忌。
至於火種,以及那群「同意火種做法」的家長。
江游難以去評價。
善與惡的界限,誰又能完全說的清晰。
倘若陸遙遙,李叔遭遇了血系污染,而江游又處於類似鄧科的境地。
他亦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走上一條相似的道路。
為了親人、為了實力、為了權利。
存活於世,誰又能孑然一身,無欲無求?
「污染纏身,軀體非人;井墜溝壑,百丈高崖;懸壁廊橋,如履薄冰。」
「唯有抗過異化,於深井中爬出,穿過聳立廊橋,才是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