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黃維高深莫測的笑容,銀杏很快參悟,這段時日夫妻二人起了齟齬,趁著機會緩和氣氛也是好的嘛。
銀杏給了黃維一個「我懂」的表情,便打著哈欠往廂房候著去了。
裡屋,徐雲棲擒著燈盞探身一瞧,裴沐珩整個人縮在被褥里,面頰覆著明顯的潮紅,眉心蹙緊,打著寒顫,是高熱之症。
徐雲棲迅速擱下燈盞,立即將他從厚褥子裡挖出來一些,說昏迷不醒倒是不至於,大抵是睡得昏昏沉沉,俊臉從里偏過來,潮紅之餘整個人呈現一抹明顯的病態,興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那雙疲乏的眸子稍稍掀了掀,不會兒又闔上了。
徐雲棲抬手覆在他額尖,滾燙的熱度竄上來,燙得她縮手,「怎麼病得這般嚴重?」
換做是旁人,徐雲棲那是波瀾不驚,自己丈夫終究多了幾分關心則亂。
最快退熱的法子便是施針,施針前得多喝些水,方能發汗。
她立即將被褥全部掀開,男人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凌亂躺在塌上,桌案上擱著水壺,她斟了滿滿一杯,隨後輕聲喚他,
「三爺,起來喝些水。」
床榻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反而側了個身往裡睡去了。
徐雲棲無奈,只得起身彎腰去攙他,徐雲棲剛從外間進來,身上攜著一股霜寒之氣,人剛一靠近,裴沐珩如同久旱逢甘霖,很快側身過來,抬手便往她腰肢摟了去,像是焦渴之人不停尋找水源,使勁往她身上蹭,蹭的地兒恰恰是徐雲棲下腹,徐雲棲臉都給整紅了,只得坐下來陪著他,
「你起來喝口水,我要幫你退熱了。」
裴沐珩只覺她身上沁沁涼涼的舒服極了,摟著不放,嘴裡還喘著虛氣。
人雖病糊塗了,力道卻一點都不含糊,徐雲棲只覺自己被一雙鉗子鉗住,動彈不得。
她給氣笑了,輕輕往他肩上一拍,「你倒是喝不喝水?你不喝水我就直接扎針了?」
嗓音還是軟軟的,聽著格外熨帖。
懷裡的男人無動於衷,呼吸是急促的乾渴的,大掌輕車熟路遊走在她脊背,漸漸往上攀延,徐雲棲肌骨微的一顫,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閃過腦海,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敏感了,徐雲棲晃了晃神,結果這個空檔,人已被他推得倚在了軟枕,男人順著她腰身爬了上來,蹭在她懷裡。
徐雲棲尷尬極了,又哭笑不得,使勁去推他,「裴沐珩,你清醒些,你病了,我要給你退熱,再這般燒下去你會出事的。」
後面一句是嚇他的話。
裴沐珩不管,在她身上嗅到了馨香冰冷的氣息,喘著氣開始追逐解渴的水源,很快他觸到一塊冰涼的肌膚,眉間舒展開。
外頭正打著寒霜,些許濕漉漉的水汽凝在她發梢脖間,遇暖化成水珠,他含在懷裡,盡情吸..吮著,徐雲棲倒抽一口涼氣,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偏生手也是涼的,他粗糲的鬍渣不停在她掌心摩挲,酥癢滑遍周身,徐雲棲不得不收手,這下好了,那人追逐而來,幾乎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