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一醒,謝無鏡便會點亮燭燈。
可如今他用不了法術,周圍一片黑,黑得天地輪廓模糊。
不過還好,她和謝無鏡學過點燭這種小法術。
織愉施法照亮屋內,「什麼時辰了?」
謝無鏡:「快丑時了。」
織愉眉頭一擰,責怪他:「你怎麼不叫醒我。」
謝無鏡:「是你不醒。」
織愉扁著嘴不再說話,怨懟地瞄他,有點生氣地下床。
變了,他真的變了。
以前這種時候,他只會說「是我的錯」,然後哄哄她。
織愉知道他變得厭惡她,對她不如以前好也是肯定的。
但真切感受到時,她還是會難過。
就像母妃剛去世時,即便知道所有人都不再會像以前那樣,將她視為明月珍寶的丹屏公主。
可她心裡,還是會難過,會不適應。
織愉自己走到門口,叫香梅給她準備夜宵。
再走回來,自己給自己倒杯水喝,自己披上外袍。
明明謝無鏡不在時,她自己做這些事很正常。
但謝無鏡一在,她就會想到,以前若是她半夜醒來,他都會吩咐香梅給她準備夜宵,哪怕她不一定吃。
她不用自己下床,他會端水給她,也會幫她披上外袍。
織愉一口氣灌完兩杯水,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還是壓不下去。
大概因為是深夜,心思總是有許多。
織愉走回榻邊,拉著謝無鏡到床邊,將他按在床邊坐下,跨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臉吻上去。
倒也不是什麼報復行為。
只是她喊謝無鏡進屋給她收拾東西那會兒,她就打算今晚這麼度過的。
劇情里她把謝無鏡翻來覆去地玩,花樣百出。
可現在她顯然沒走在劇情的正道上,難免有了些緊迫感。
更何況經過昨夜,在謝無鏡的教導下,她學會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樣,除了親親抱抱什麼也不會了。
唇瓣輾轉,床袍壓皺。
香梅做好夜宵來叫織愉時,屋裡已經熄了燈。
她想許是夫人又睡了。
夫人經常這樣,想一出是一出,想做什麼做什麼。
香梅習以為常地回房休息。
而織愉房中,不用燭火照明,皎皎明月光足以映出如波床簾里,雪浪搖晃。
一夜如此過,至晨曦取代月光照在身上。
織愉累得又想睡了。
但還不到她睡的時間。
謝無鏡被封了靈脈,體力也總是比她好。似乎累的只有她一個。
謝無鏡抱她去小間,沐浴後泡靈泉,緩解疲憊。
小間裡霧氣氤氳。
織愉靠在他懷裡,忍不住問:「你不會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