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膳房,香梅在一旁候著。
織愉問她這兩日城中有沒有什麼消息,尤其是還住在城主府的洪王一家那邊的動向。
香梅匯報:「四海國的魔族已經在著手將困於城中的修士都放出來。靈雲界因此有些動盪。」
「有些人贊同夫人向魔族投降以保全大局。有些人則不願投降,認為夫人是叛徒,極端者甚至揚言要取夫人性命。」
「不過桑澤城有柳城主和魔軍駐守,又有天命盟的護天者們在此,目前還沒人敢作亂,那些人多半也不敢來。」
「南海國主那邊,沒什麼事。」
只是鍾隱自從南海國歸來,就變得沉默陰鬱。
那樣一個從前恨不得每天在夫人面前轉悠的人,這麼多天也不來看夫人一眼,這讓香梅覺得十分反常。
這些她沒有匯報。
放到從前,是因為不希望夫人與他有太多來往。
如今,她只是不希望夫人因為那些煩心事不開心。
織愉專心吃飯,聽了個七七八八,時不時應兩句。
香梅思索片刻,又道:「柳城主來探望過,請夫人若有空,去和他喝酒。」
織愉嘴角抽了抽。
她早就說過她討厭酒味。他要找她喝酒也就算了,她主動去,這不純純自虐嘛?
鬼才去。
她就當沒聽見,吃完放下碗筷,站起來活動活動,回院裡看話本,看累了就回房休息。
那叫個舒坦。
只是舒坦持續到子夜,她叫香梅給她送碗面做夜宵時,從面底發現一張紙:
[有毒]
織愉:……
還好她吃麵習慣先拌一拌,一口都沒吃呢。
她放下面,興沖沖地跑去敲隔壁門,「天諭找我了。」
門應聲而開。
織愉步入屋內,門又自己關上。
夜深寂靜,夜色穠暗。
屋內點了燭火,但她走動間,輕晃的燭光莫名為這安靜的夜增添幾分暗昧。
織愉瞥見牆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腰身畢現。垂眸看自己只穿了貼身的杏色寢衣,內里桃花小衣依稀可見,愣了下。
她習慣於在謝無鏡面前不避諱。忘了這麼穿,在如今身份是世外高人的他面前,是很不得體的了。
她沒東西可遮掩,只得攏攏衣襟,雙臂遮於胸前,走進內間。
魔太祖正在內間打坐,周身尚未平息的躁動靈氣表明他方才正在修煉。
織愉在桌邊坐下,與他保持適當距離。
但朦朧的夜,恰到好處的距離,沒能模糊她婀娜的身姿,反倒更添幾分惑人。
她凝望他的表情,在昏暗光線里,仿佛成了某種欲拒還迎的邀請。
「他娘的,她又在勾引你。」
骨環罵罵咧咧。
剛說一句,就被魔太祖剛修煉的靈法封住了魔族魂靈。
魔太祖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