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愉:「都差不多。」
謝無鏡眼神凌厲地看向她:「我有生子藥方,你若想嫁,可保你一舉得男。」
「你在說什麼!」
織愉聞言氣惱,踢了他一腳,「你去死吧!」
她不等他,兀自跑回營地,到第二天都沒再和他說話。
沒有他的照料,還有隊裡的女人關照,蕭公子也對她關愛有加。
她總歸是累不著、苦不著的。
謝無鏡亦依舊平靜地做他自己的事,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偶爾會往身旁看一眼——那裡已沒有總在他耳邊吵鬧的身影。
他從未想過他自己會有錯。
但入夜時,他欲再去找她一談,卻見她與蕭公子一同離去的背影。
他第一次覺得,或許他錯了。
他跟上蕭公子。
商隊裡的人喚他,他置若罔聞。
他聽見他們嬉笑:「這謝公子把他妹妹看得也太緊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小情人呢。」
謝無鏡一向不會同這些人說太多,便是他們如何閒聊他與織愉的事,他也不置一言。
道者,靜心遣欲無爭也。
今日他卻停步,回身對著篝火旁圍坐笑鬧的人們道:「她並非妹妹。」
篝火旁的人都靜了,訝然地望向他。
大漠明月皎潔。
他立於沙丘上,月光中,容貌清逸如聖,卻一身騏麟色武服,好似仙人染了紅塵。
他轉過身,繼續循著她的足跡找去。
蕭公子與她走到了綠洲邊緣,站在幾棵胡楊樹間。
不知蕭公子說了什麼,她被逼得一臉無可奈何。
兩人靜默片刻,她突然道:「其實,我與小道長已經成親了。只不過他未得我父母同意,我心中有結,所以一直與他兄妹相稱。」
她一直稱呼謝無鏡小道長。對外解釋,是她與謝無鏡自幼分散,謝無鏡做過一段時間道士。
此話一出,蕭公子愕然地呆滯了半晌,終於無話可說。
織愉轉過身來,面對著蕭公子:「你是個好人……」
剩下的話,謝無鏡沒有再聽,轉身走回駐地。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沒有必要再留下。
否則若她瞧見他,她必然又要好幾天不同他說話。
他回到營地等她回來。
她還是和他賭氣,不搭理他。
他對她道:「是我錯了。」
她這才瞪他一眼,用她從商隊女人那兒學來的話罵他:「你自己聽聽你昨天說了什麼屁話!」
罵完,她自己覺得粗俗。見他絲毫不惱怒、任她罵的模樣,她便兀自笑了起來。
她又恢復了往日同他的相處。
翌日聽商隊女人問她:「謝公子不是你哥哥?」
她心道這事恐怕是蕭公子透露出去的,擔心被謝無鏡聽到,含糊其辭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