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說起昂爺,他現在人在何處?我記得這裡坐鎮的好像也不是龍哥來著。」
江大龍:「昂爺在州府,說是出了點事,不就是那狗屁娘娘教鬧的,手伸的太長,府衙鬧了點動靜,要整個鴻門宴,昂爺得親自盯一盯,要不是我犯了錯被罰,發配到這,也得跟著過去。」
霍二少:「你現在動不了?」
江大龍磨牙:「昂爺說了,這片水域極為關鍵,不能離人,勒令我不准懈怠,發現異動立刻上去壓制,絕不容有失,就算接到什麼信說他在府衙出了事,也不能走,必須守死了這裡!」
溫阮:「你方才說……鴻門宴?」
看來漕幫與娘娘教有齟齬,且非一日兩日的事。
江大龍:「漕幫生意依託於官府,官家騰不出那麼多軍隊運糧,才有了漕幫的生息,可漕幫接了這潑天富貴,自也一同接了隱患,那些匪盜不敢衝著官府使勁,可不就衝著漕幫,漕幫運每一批糧都在官府背了書的,若有損失,不僅僅是翻倍賠償那麼簡單,想要把這個生意做圓滿,自己人就得賣力氣,有想劫漕糧的,兄弟們就得抄傢伙拼出命去上,昂爺有本事,這些年帶著咱們,越來越好,少有人敢欺負,可最近這一兩年,總是有不長眼的撞上來,咱們的糧被搶過,銀也被搶過,我也不懂昂爺為什麼那麼給面子,可能是數目小,不值當,但顯然這回不想留面子了,那邊借著府衙楊大人的手,想要整治,昂爺這回怕要玩個大的。」
霍二少:「多大?」
江大龍在他們面前,也沒虛話:「雖說過要低調,最好不要鬧大,可別人一而再欺負,殺個狗官也不是不行……」
溫阮垂眸:「狗官啊。」
江大龍又忍不住告狀了:「少爺您是不知道,這個楊大人,真是魚肉鄉里的一把好手,什么正事不干,搞錢他倒是擅長,到了州府兩年,豪紳富商都被割了不知道幾茬,百姓們也是民不聊生,您要不信去問問霍家老爺子,這個黑皮二狗子不行,淨在外頭瞎折騰,都不管家裡的事……」
霍二:「你罵誰呢!」
江大龍按下他指著自己鼻子的手:「去年來了個新官叫益松雪的,還不錯,倆當官的鬥法,咱們都替這益大人捏一把汗,果不其然,正經路子哪斗得過邪門歪道,最近這位益大人遇到難處了,這官怕不是得丟,聽說他媳婦孩子去京城探親了,估計也不是什麼探親,就是怕被連累出事,出去避一避……」
溫阮感覺,這頓飯吃的真值。
打聽事,江大龍是真上心,還附贈了許多他沒想到的方向。
「娘娘教的事,龍哥還知道多少?」
「少爺想問什麼?」
「半個多月前,京城有個女人叫馮姑子的,我懷疑她是娘娘教的人,很可能逃到了南邊,能找到麼?」
「這個就不一定了,我打聽打聽。」
一頓飯吃完,江大龍出去巡查河道了,溫阮和霍煦寧則有了新想法。
「這事兒似乎不簡單,」霍二少凝眉,「邪教信眾,姑娘遭殃,又是搶糧又是掠財,連漕幫都敢招惹,哪來那麼大的底氣?還有那些姑娘的下落,現在都在哪裡,總得找出來……」
溫阮:「正該即刻啟程,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