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肩上,秦朔川站在車外抽完一支煙。
他正要摸打火機再點一支,段江言的腦袋伸出車窗,幽幽道:「在醫生面前抽菸,您這行為和在老鼠面前吃老鼠藥有什麼區別?」
秦朔川:……?
比喻是這樣用的?
回到房間門口時已經凌晨四點多,段江言還能睡一會,但他估計秦陛下日理萬機,睡不了幾個小時又得起來工作。
「秦總,您最近睡眠不足加工作壓力太大,美尼爾氏綜合徵患者平時得注意休息,不能勞累,醫生開過藥了嗎?沒開的話我寫一份……」
秦朔川面無表情問:「你知道小明的爺爺為什麼活到九十九麼?」
段江言脫口而出:「因為他從不多管閒事。」
等等,好像不太對。
「你最好假裝不知道我的病,」秦朔川用門卡刷開門,「不要多管閒事,段醫生。」
段江言噤聲,卻又忍不住道:「我能有幸得到您的微信嗎?聽說貴公司最近想投資一個醫院,我——」
秦朔川糾正道:「是我父母個人名義投資。我沒有干涉的興趣,如果你想拉投資,找我父母或者秦錦或許更有用。」
房門在段江言面前冷冰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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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秦錦度過了「豐富多彩」的度假旅程,秦家夫妻也對這次的家庭聚會十分滿意,表示體驗不錯下次還來。
段江言花著樊宇的錢白吃白喝幾天,現在白月光要走了他也不會多留,打道回府的同時,派車把段江言也送回京城。
秦朔川的臉色依舊蒼白,正不斷接打電話處理工作,與旁邊容光煥發的一家三口形成鮮明對比。
他面對山莊全員排列整齊、聲勢浩大的鞠躬道別毫不感興趣,一手打著電話另一手示意他們哪涼快哪安靜待著去,倒是把一旁愛出風頭的秦錦給羨慕嫉妒的要命,恨不得這一聲畢恭畢敬的「秦先生」喊的是自己。
段江言搖搖頭,看來資本家不僅萬惡,而且還很辛苦,秦家這麼大一個商業帝國全靠秦朔川一人操盤,繼承人也不是那麼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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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宇美滋滋開著車。
為了博得白月光一笑,樊宇在拍賣會上連砸將近千萬,雖然沒敢和秦朔川搶著拍那瓶「禍害」香水,但這錢總算是換來了秦錦坐他車的機會。
為了只有他倆、獨自卿卿我我,他打發走司機然後親自開車,幻想著自己開車時秦錦能坐在副駕駛溫柔投餵他零食水果。
結果都上了高速了,看了看坐在后座玩手機的秦錦,根本不怎麼搭理他,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辦傻事,手連方向盤都離不開,怎麼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