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宇只好沒話找話:「小錦,你說秦朔川真不是親生的嗎?」
秦錦正低頭查看段江言的資料,聞言敷衍卻篤定的笑道:「我就是知道。他當然不是秦家的血脈。」
而自己才是秦家真正唯一的獨苗。
樊宇立即道:「那他豈不是占了本來應該屬於你的東西!不行,這件事必須得揭發出來!」
真是個又傻又莽撞的槍,秦錦心中嘲笑。面上卻只是垂下眉眼無奈道:「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捅出這件事的話父母和爺爺一定會覺得我是個搬弄是非的小人,而且整個圈子裡的人要怎麼看我。」
說著,他捏起一顆葡萄,從后座往前探身而狀似無意的一手搭住樊宇的肩膀,一手把葡萄餵進他嘴裡:「不好吃,你幫我吃掉吧。」
樊宇頓時心猿意馬:「好好好我幫你。你家這事你也放心,我再去想辦法找個靠譜的,段醫生平時明明不錯,這次表現真差。」
秦錦陰陽怪氣:「我以前都沒發現他摘了眼鏡那麼漂亮呢,對吧。」
段江言的確長得明艷漂亮,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即使是面無表情盯著人看也仿佛含著瀲灩秋水又似無辜小鹿。
正因如此,出診的時候他才會帶上金絲邊平光鏡遮擋住臉,顯得更專業一些。
樊宇點頭:「對啊,那簡直漂亮到判若兩人,臉小眼睛又大……啊不不不,還是咱小錦最好看,那個段江言算什麼東西。」
秦錦哼了一聲。
另一輛車上,段江言冷不防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昨晚在派出所凍感冒了,還是誰在背後蛐蛐他。
車窗外素白一片,雪景美不勝收,卻實在有些冷,也不知道北山送外賣時有沒有多穿一點。
手機震動,有電話打了進來,是「段江言」的母親。
昨天他已經和家裡打電話報過平安,今天突然打來肯定是有急事。
果然,江妤的聲音有些哽咽慌亂:「言言,現在在忙嗎?」
「媽?沒事我不忙的,這兩天和客戶出差,再有一小時就回京城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爸不小心摔了一跤,腳踝骨折了。」
「什麼!」段江言在急診待過,一到冬天接診的老人跌倒案例格外多,年紀大了骨質疏鬆,摔一跤不比年輕人,是很大的事了。
而且江妤的語氣明顯是焦慮又竭力忍耐,恐怕不是簡單的「不小心」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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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趕到自家的醫院,段江言還沒進病房,就從門玻璃看到母親江妤正坐在沙發上低低啜泣,父親段規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白髮蒼蒼頹然坐在病床上,摔傷的腳打著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