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今天下午來孤兒院是臨時安排,最近秦老爺子找茬添亂,事情多的忙不完,助理打包了午飯他也沒什麼食慾。
車上重新恢復安靜,秦朔川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段江言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蒼白的臉色。
京城各區之間本就路途遠,來的時候有一個小時路程,往回走生生堵車成了兩個小時,乃至高速路上都是近乎蠕動的速度。
他大概是疼狠了,抵著胃部的手沒輕沒重相當用力,看得段江言內心尖叫著豎起醫生雷達:「別這麼使勁!您鬆手,我手熱,我給您按摩一下。」
秦朔川下意識躲開,冷淡道:「不需要,你話太多了離遠點。」
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時候,態度緩和些許,不自然道:「老毛病了我忍一忍就好,你不用管。」
段江言心想我還不想管呢,醫生的職責可不包括這個。
但不得不說,他這樣胃痛低喘的時候,尤其是先是壓抑著隱忍著痛得屏息不動不吭聲,再緩緩顫抖著呼氣的小習慣,聽著感覺真的似曾相識……和北山有點太像。
平時兩人態度語氣完全不同,聽來也不覺得相似,可凡是這樣或者笑的時候就會格外像,讓人忍不住愛屋及烏心疼一下。
轉念想到自己昨天還在被萬惡資本家威脅當擋箭牌,段江言又撤回一個心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轉頭撐著腮幫子看窗外的風景。
「秦董,咱今天還是回『家』嗎?」司機問。
「去東洲壹號。」他身體不舒服,也沒心情和父母以及秦錦掰扯,只想誰都別煩他眼不見為淨。
東洲壹號正是段江言被逼迫著下周必須搬去的地址,想起這事他就更來氣了。
司機欲言又止,忍不住看了一眼後視鏡,恰好和段江言四目相對。
那別墅對於秦朔川來說是個非常私密的住所,就連傭人都是他自己選的,不從老宅調人過去,更是無任何訪客踏入一步。
「送段醫生回家嗎?」司機婉轉試探。
段江言一聽,頓時警惕扭頭去看秦朔川,幹什麼這麼問,我上車的時候可是說了要送我回家的啊!難道還有別的選項?
秦朔川正閉目養神,聞言理所應當似的淡淡道:「他跟我回去。」
「好嘞!有醫生照顧您確實讓人放心,有什麼需要買什麼話秦董您隨時安排給我。」
段江言急眼了:
「啊?秦董?您剛剛說要送我回家我才上車的,您這是詐騙!」
秦朔川早就預料到會是如此了,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巋然不動,任由段江言炸毛:「您不能這樣拐我走!秦董!……秦朔川!你放我回去!」
「兩百萬,」秦朔川遞給他一張卡,「你先拿著花。」
給家裡還債、以至於身無分文的段江言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