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舉起手機給秦朔川看:「秦朔川,你看!看沒看新聞,這、這……」
秦朔川睜開眼睛,象徵性淡淡瞥了一下屏幕,露出遺憾又不那麼遺憾的表情,繼而翻身去摟著段江言:「外面下雨了,今天沒有海鷗,咱們再躺會。」
段江言忽然想到昨晚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雖然歹毒夫妻對他只有仇而沒什麼情義,但至少一般人會驚訝一下。秦朔川卻毫無波瀾,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他昨晚就知道了,甚至可能是事故發生之前。
段江言更震悚了,連忙壓低聲音把兩人一起蒙進被窩,小聲問:「你你你……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畢竟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而且本來是生活在一個相當法治的社會,這件事實在有點難接受。
秦朔川在黑漆漆的被窩裡親了一下段江言的額頭,無奈笑道:「想什麼呢。我在小江醫生眼裡這麼可怕這麼殘忍麼?」
段江言心想當然啊,你看樣子就兇巴巴的很可怕,現在就算說自己在船上養了鯊魚、看誰不順眼就扔誰去喂,估計大家也不會覺得違和。
畢竟外界傳言的秦朔川恐怖如斯,可止小兒夜啼。
秦朔川笑了笑。
謠言而已,越傳越邪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青面獠牙每天吃一個小孩似的。實際上他對剝奪別人的生命從來都沒有興趣,也沒有興趣當法外狂徒。
對他來說,死亡並不算對人太大懲戒,在紀法範圍內明明有更多更讓人痛苦的選擇。
「可是你就是提前知道他們要死!」段江言捏住他的臉腮,「你昨晚笑了!我看到了!到底怎麼回事?」
秦朔川平和道:「只是給秦錦做了個簡單的局。」
其實他在接到手下的人暗中傳來秦錦的消息前,也沒想到他會幹出殺父弒母的事。
「雖然不是我,但在他準備動手的階段我就知道,」秦朔川道,「但我沒有阻止他而已。」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即使放下上一代的恩怨和秦朔川被哄騙著去世的母親,其實夫妻但凡能給他一個正常人的待遇,亦或是不縱容秦錦惡劣到毫無道德的秉性,都不會玩火自焚。
也不至於這樣輕描淡寫一個新聞,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最終潦草收場。
對待不聰明的人甚至不用太複雜。
夫妻兩人自從兒子信誓旦旦保證「多虧我這麼一鬧,那死老頭絕對已經開始懷疑秦朔川血統了!」於是就開始期待而緊張的巴望著各種風吹草動各種消息。
既然想聽到消息,那秦朔川就給他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