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你才能為自己活?」什麼?
身體僵凝在原地,我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更別提那些卡在喉嚨中的疑問了。
然而垂下自己的雙手,葉瑰穆已經轉身,就連觀察他神色的機會,都不再給我。
我只能看見他披散的金色長髮。
猶如一道被月色靜靜照拂的瀑布。
「下個月,柏恩客的發情期大概已經過去了,無論有沒有標記成功,為了皇家的臉面,他都會宴請賓客以表慶賀。」葉瑰穆的聲音很輕,雖然聽著漫不經心,但望著他的背影,我卻無端有些悲傷難過。
分明是那樣可惡的一個人。
分明是做出這種壞事的,不可饒恕的一個人。
但我卻還是能夠覺察到他的悲傷,連帶他轉過身略微垂眸看向地面的側臉,都令我的心一揪一揪地難受。這是為什麼?
原來這份憐憫……甚至愧疚,都不止是那副omega的身體特供?
「我想要帶你的這幅身體去參加宴會,所以需要多加練習,起碼得到不接收神經感觸也依舊能夠跟在我身邊的程度。」葉瑰穆的神情很認真,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似乎自某一個瞬間開始,他眼中那名為「欣喜」的光便已經消失了。
他很生氣,也很失望。
但即便如此,他似乎依舊不打算放手。
他拔下了我安裝在尾椎骨處的「尾巴」,於是頃刻間,beta的身體重新倒進他的懷中去了。
他就那樣抱著我,靜靜地坐在床沿,我甚至已經數不清時間過了多久。
在這期間我想,十分顯然,對於自己的「敗露」,葉瑰穆已經心知肚明了。
只是他未曾在那副「omega的身體」面前表露,或許是因為想要維持虛假和諧的婚姻生活,又或許只是單純地想要控制住我。
「嘀嗒——嘀嗒——」是時間不住流逝的聲音。
許久之後,葉瑰穆開始哼歌。
熟悉的旋律,似乎來自十分遙遠的地方,令我產生了……近乎於懷念的感受。
這回不再用響指了麼?他竟開始哼著歌,就那樣意圖哄睡我。
順滑的金髮,就那樣隨著葉瑰穆的低頭垂落我的頸間,葉瑰穆的頭頂嵌合在我的頸窩,閉上眼睛,一個近乎於依偎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