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什麼聲音?天殺的,該不是要把那些椅子給砸了吧?一張造價好幾千兩的,夭壽了。」
敏先生一邊叨叨,一邊看向一旁喝悶酒的郭先生。
他過去坐下,「沒事吧?」
「就是小酌一杯,能有什麼事?」
「沒事?瞧瞧你自己的臉,我太祖母那會兒死了四天入殮,臉色都沒你蒼白的。」
郭先生推開他,「煩人!」
「實在不忍心,就過去安慰幾句。」
「安慰沒用,你找個人去爆錘他一頓,興許能消停下來。」郭先生又倒了一杯酒灌入嘴裡,「而且,我沒有不忍心,只是覺得好浪費啊,這樣的出身,這樣的榮寵,弄成這個田地,寵壞了。」
「他退下來當個閒散王爺,日子能比現在好多了。」
「不說他,有些擔心老學士。」郭先生眉頭皺起。
敏先生陪著他飲了起來,「明日小報的事忙好了?」
「開印了。」他瞧了敏先生一眼,「放心,我親自寫的。」
「信得過你,小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就是隨口問問。」敏先生心裡是有些高興的,不是因為雲靳風要倒霉,而是明日的小報能賣斷市。
「你覺得陛下會跟大學士致歉嗎?哪怕是下旨做做意思。」
敏先生想了想,「不好說,但或許會下旨讓雲靳風去道歉。」
「殺了雲靳風,他都不會去的,他執拗得很。」
敏先生給他倒酒,「那事情就麻煩了,陛下大概今晚是睡不著的。」
郭先生輕聲道:「圍而不缺,不能把他的路堵死,否則帝王瘋狂起來,咱招架不住啊。」
「放下吧,陛下有分寸的。」
敏先生的一句話,又讓郭先生欣慰起來,殿下的腦子竟然是可以用的,真是好省事啊。
景昌帝今晚確實無眠。
召了蘭妃來侍寢,但蘭妃剛脫了衣裳,他便煩躁地讓她退下,弄得蘭妃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卻也不敢問,穿好衣裳便福身退下了。
他心裡頭既憤怒又煩躁,叫了翁寶和杜公公進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