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一天都不想讓他當皇帝了。
但父皇也說,要給他一條活路,一點希望,否則以他如今皇帝的身份,要豁出去能殺很多人。
所以,這三年不是給陛下,是給他。
三年之內,他要扭轉乾坤,扳倒魏黨,讓他舉薦的人,問鼎權力中心。
馬車裡,錦書坐在中間,靠在皇后的肩膀上,握住貴太妃的手。
方才鬧起來的時候她一直都陪著貴太妃在屋中,但是大概情況她是知道的。
「怪不得他們說陛下會願意翻案,原來是皇后娘娘出馬,他們什麼時候跟你聯繫上的?」
皇后笑著道:「少淵派了星芒來說的,不,應該說是少淵派了暗疾,暗疾又委派師妹星芒。」
「把我都瞞在鼓裡了。」
「你不是忙麼?為了查漢王府和寧王妃的事,你這位王妃也真夠忙碌的。」
「寧王妃的事,你也知道?」
「這件事情……」皇后嘆息一句,緩緩搖頭,「我不知道,如今也不知道多少,只知道魏黨去找了老伯爺,能讓他老人家出山的,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我不想知道太多,因而沒有問。」
說不知道,其實也知道一些。
在外頭謀生意的時候,那時候她也艱難,有些事情察覺了蛛絲馬跡,不敢細查。
因為幾個王府總是開宴席,秦樓楚館的阿姑們都會說,這幾個王府裡頭的事,透著詭異,尤其是寧王府。
她因此派人查過,沒查到具體的事,只知道當初伺候寧王妃的人,在她死後,全部都死得離奇。
錦書沒說下去,這樣的事,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個人覺得噁心難受。
尤其是同為女子,只需要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寧王妃當初是生不如死的。
太上皇回宮之後,來到了御書房,看過了所有與科考舞弊有關的宗卷。
看完之後,他下了一道旨意,「先扣押陳伯清,再傳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覲見。」
扣押陳伯清,意味著他對審理結果十分不認同。
這裡頭是有貓膩的。
梁時親自帶人把陳伯清押下去。
陳伯清一句話沒說,但是他認為陛下能夠重新掌權,太上皇不過是強弩之末,過幾日他就會被放出來的。
他不過是奉旨辦差,沒有什麼錯的。
第二道旨意,查抄金岩侯府的一切金銀財寶,全部返還。
此案就算最後證實,費亭千確實科考舞弊,也與金岩侯府無關,是他一人之錯。
而金岩侯府之所以封侯爵之位,是費家先祖為國立功,只要不是叛國大罪,都不能查抄侯府,或者褫奪侯府的爵位封號,把他們貶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