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柳青行也不等溫氏發表意見,直接就衝著送信的僕從說道:「傳我的話,即日起柳桑寧不許再住在家中。她既這般想去外頭,那就讓她滾出去!」
吼完,也不等旁人開口,又補充:「現在就去跟她說,叫她滾出去!」
僕從一臉為難,柳青行見了更惱火了:「怎麼了?我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郎主,已經滾了。」僕從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這麼一句。
柳青行一怔:「什麼?」
「二姑娘已經從家裡頭搬出去了。」僕從老實回答。
這下連溫氏都有些驚訝:「她今日不是去鴻臚寺上值去了嗎?沒聽聞她要搬出去住啊。」
僕從一臉難色:「回郎主、夫人的話,二姑娘今兒個一早就將包袱都收拾好,說是從今日起就要住在百官齋,不回府上住了。」
所以眼下可不就是已經「滾」了嗎?
柳青行只覺得眼前一黑,竟往後跌坐在椅子上,驚得溫氏與伺候的人團團圍住,忙去叫郎中來看看。
崔氏這會兒則躲在自己的小院兒里不去觸霉頭,聽聞此事後,崔氏先是輕笑一聲,隨即又不免有些擔憂。
「我這女兒萬般都好,就是太大膽,有事做事難免冒進,也不知是好是壞。」
一旁伺候的丫鬟銀環說道:「小娘從前不是說,女兒家膽子大些,將來也不怕受欺負些嗎?婢瞧著,咱們二姑娘這樣正好。女子為官本就不易,二姑娘膽子大,沒準真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但願她能。」崔氏說著不由看向窗外的天空,星星掛滿夜空,每一顆都在閃耀,「女子在世,若也能綻放自己的光芒,也不枉來這人世間一遭。但願我的女兒運氣比我好,心志比我堅韌,能依著自己的心活下去。」
銀環聽得有些心酸,她給崔氏倒了杯茶,說道:「二姑娘一定可以的。」
崔氏傷感了一會兒,然後又恢復如常,她對銀環道:「阿寧如今這一封信遞到郎主跟前,郎主是個投鼠忌器的性子,他怕阿寧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真壞了兩家情誼,只怕這兩日就會去跟徐府退親了。叫咱們院兒里的人這幾日都少出去,遠離些主院那邊。」
頓了下,崔氏又道:「明日就幫我去夫人那兒告罪,就說我病了,接下來幾日恐怕都不方便去跟她請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