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伍曾一度懷疑他家少爺是不是終於開始想躲懶了。可除了出門比以往遲了些,其他的又毫無變化,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會兒柳桑寧趴在圍牆上,見王硯辭過來了,便想要翻過來。王硯辭便聽到圍牆那邊春濃低吼道:「姑娘,這件若是爬牆刮壞了,可真沒法補了!」
於是王硯辭便又見柳桑寧有些悻悻地將腳放下去,趴在那兒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朝他遞過去。
王硯辭狐疑地接過,展開一看便明白這是柳桑寧將那封信翻譯了出來。
「你昨晚幾時睡的?」王硯辭皺眉。
柳桑寧擺擺手:「這個不重要,翻譯這封信也費不了什麼時間。」
王硯辭低頭看信,文字翻譯成大雍文後,讀起來輕鬆了許多。王硯辭通讀了一遍,又將信拿在手中離遠了些看。柳桑寧注意到他眼神發生了變化。
她忍不住在心中道:該不會他這麼快就發現了其中隱藏的奧秘吧?
才剛這麼想完,王硯辭便放下心抬頭看她:「根據信中所說,私鹽交易的日子便在今日,地點是梨園。」
柳桑寧張大了嘴:「你、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第55章 思想交鋒
王硯辭眼中帶笑:「紙上有摺痕,可見是你反覆在看這幾個字。」
柳桑寧低頭一看,還真是。應該是她昨日看出來後,無意識將這條斜線折了一下。
「這賣私鹽的人定不會將這麼多鹽長期放在自己手中,今日是約定好賣鹽的日子,沒有哈里耶那必然會有其他人來買。」柳桑寧說出自己的想法,「眼下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時辰和交易之地,是不是立即過去埋伏著?」
王硯辭道:「自是要埋伏的,但不是我們。」
「那是誰?」
「咱們鴻臚寺到底不是負責刑案的部門,豈能越俎代庖?此事自是交由刑部與大理寺去處置。」王硯辭平靜說道,「鴻臚寺只有協查之權,不好事事做主。」
柳桑寧不解:「可此事不是交由咱們鴻臚寺主管了嗎?」
王硯辭意味深長地瞥了柳桑寧一眼,見她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罷了,今日便由我為你授上一課。你記住,踏上這仕途,入了朝廷的這扇門,許多事便不能僅從本心出發,權衡利弊這四個字你得時刻記在心裡。刑案乃刑部與大理寺主宰之事,若一味由咱們攻破,一會顯得沒將這兩個官部放在眼中,也會讓他們聖上跟前顯得無能。二會讓他們從此有了藉口,日後再遇上與番邦有關的刑案,便會全都推給咱們鴻臚寺,他們好做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