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笑著:「王大人誤會了,下官只不過是心裡想著尚書大人的吩咐,一時竟是將文書一事給忘了。文書在此,王大人過目。」
吏部侍郎從懷中掏出文書遞給王硯辭,王硯辭接過後,面無表情地看完了所書內容,隨即忽然輕笑出聲:「我當時什麼事竟惹得吏部尚書如此重視,原是這件事。倒也是我的不是,沒有早些向尚書大人陳述。」
吏部侍郎心中一跳,心道莫不是這王硯辭也有心要將柳桑寧除名?可他怎麼聽聞王硯辭向來是個護短的?
還沒等吏部侍郎高興完,就聽王硯辭說道:「此事不過是個誤會,那貼身衣物並非柳像胥所有,大約是哪個小娘子偷偷塞給徐司丞的,徐司丞自個兒都不清楚。陳侍郎大約是不知,我們這位徐司丞相貌好,身段好,很受小娘子喜愛。」
在場的人大約都沒想到王硯辭竟會這麼說。李慶澤更是心中不忿,王大人這不是明擺著包庇柳桑寧嗎?!
吏部侍郎臉色也不大好看:「那請問王大人,這貼身衣物,哪位小娘子能得空在那日塞給徐司丞?」
「那這便需要往下查了。」王硯辭面帶微笑,「只是這種事傳出去總是不大好聽的,於小娘子名聲也不大好,陳侍郎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呢?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了那小娘子的臉面。」
「此事有關我大雍官員之清廉,怎可糊塗辦事!」吏部侍郎厲聲道,「況且,已有人同吏部稟報,前日曾瞧見柳桑寧與徐司丞一同遊街,兩人分明就是在私會!若是前日私會,那昨日那衣物出現在徐司丞身上,便解釋得通了。」
柳桑寧氣笑了,她忍不住道:「前日我不過是領徐大人去書局買書罷了,徐大人曾問過我一些雜技奇談之書籍在哪個書局較多,那日得空便領他去一趟罷了,陳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去問!」
前日柳桑寧本是帶著徐盡歡逛自家園子,她那日覺著與徐盡歡達成共識心裡頭高興,也就記起來先前徐盡歡曾與她說過也想看些奇聞逸事一類的書,她便帶著徐盡歡去了趟家附近的書局,叫他自個兒認認路,日後若想逛書局便可自行前來。
但是沒想到,居然還被人瞧見了。瞧見的人竟還能去嚼舌根。
柳桑寧繼續道:「再者,依陳大人所言,我若真與徐大人在前一日私會,徐大人為何不將我的貼身衣物藏起來,反倒還要在第二日還帶在身上?莫不是你覺得徐大人是個傻子,不知此物被人發現有損顏面嗎?!」
她問得一針見血,一旁徐盡歡也開口附和:「陳大人,此事事關重大,若陳大人執意要辱我清白,那我也只好遞摺子請聖人還我公道了!」
吏部侍郎心中一凜。他這會兒記起來,六品及以上的官員,若有非遞不可的摺子,是可以不通過六部直接遞交到皇帝跟前的。若這徐盡歡真鐵了心要掰扯清楚,到時候鬧到皇帝跟前,他們吏部也是難辭其咎,到時候若尚書怪罪下來……
可此事也不能由著他們的性子來,畢竟尚書大人可是下了文書的。
於是吏部侍郎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證明你們前日什麼事也沒發生!頂多只能證明,你們的確是去過書局而已。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