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大約也沒想到王硯辭這會兒會這般強硬,連聖上都搬出來了。這不明擺著就是要仗勢欺人嗎?從前還不曾覺得,這會兒倒真覺得王硯辭有些寵臣的跋扈了。
可吏部侍郎能說什麼?王硯辭話已至此,他再不識相那就真是要結仇了。於是吏部侍郎心一橫,決定立即回去稟報給吏部尚書,讓尚書自行定奪。而他……大不了就是被尚書大人訓斥一頓無用罷了。
思及此,吏部侍郎立即堆出笑顏:「既有王大人親自作證,那下官自是沒有不信的。既然是誤會,那此事便暫且作罷。等下官回稟了尚書大人,由尚書大人定奪。」
王硯辭也是一笑,拱手道:「辛苦陳侍郎跑這一趟了。」
等吏部侍郎一走,王硯辭便對眾人道:「都去忙吧。」
隨後又看了眼柳桑寧:「走吧,回去幹活。」
柳桑寧二話沒說,趕緊跟上去。徐盡歡想了想,也邁步跟了過去。三人並排走著,柳桑寧壓低聲音道:「王大人,謝謝你。」
王硯辭只「嗯」了聲,道:「此事顯然是有人針對而為,現在吏部侍郎雖被我打發,但若此事沒有一個說法,只怕吏部那邊日後你們的考評都會受到影響。誰要針對你們,你們心中可有眉目?」
徐盡歡搖搖頭,他平日裡為人低調,並不與人過多交往,更談不上與人結仇,他實在想不到他會得罪了誰。
柳桑寧擰著眉沉吟片刻,道:「此事最壞的結果,便是我被鴻臚寺除名。從這個最壞的結果來看,受損的只有我一人,而受益的……是所有的實習像胥。」
王硯辭腳步微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往前走,他問:「說說你的想法。」
「我猜,此事定與此次考核有關。其實卷試之後,我也聽到過一些傳聞,說幾位主考官對我的考卷很是滿意,我卷試定是十拿九穩。」柳桑寧說道,「若真是如此,那我面試只需發揮穩定,定能通過考核留下來。所以,我懷疑是有人因此著急了。」
徐盡歡這下也反應過來:「誰都知曉,此次考核需淘汰一人。若是阿寧被除名了,那剩下的人便可都留下。」
所以那個人才不惜鋌而走險,污衊他們二人。
只是柳桑寧還有些地方沒想明白。
「可為何偏偏是我與徐大人?又為何偏偏用這種手段?」
徐盡歡安慰她:「別著急,你先好好準備下一輪的面試,這件事慢慢查。」
王硯辭卻不同意:「不行,必須儘快查清楚,最好是在面試之前就查清楚。否則,誰也不能保證,面試時主考官會不會因此做出別的選擇。」
柳桑寧與徐盡歡的心情頓時都凝重起來。
等柳桑寧與王硯辭走到工房,她邁步踏進去時,忽然想到什麼。她叫住王硯辭,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你還有徐大人三人去明月樓飲酒,次日我回到百官齋時,就覺得身上少了……我原以為是我本就沒穿,現在想想,或許不是沒穿,而是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