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柳桑寧又道:「那些刺客與羅剎國有關,那良不言是幕後主使,他可是羅剎國後人?可有問出些什麼?」
提及這個,王硯辭微微蹙眉:「活著的那刺客嘴緊得很,能問出這些都已不易。現如今,便要看那位良不言是否能承受得住刑部的審問了。」
聽到王硯辭提到刑部,柳桑寧反應過來,這事兒王硯辭應當是將人和事都交接給了刑部與京兆府,接下來的事便是看他們的本事,她與王硯辭只需坐等消息便是。
王硯辭接著道:「若是他們動作利索些,或許不出今日便能有答案。」
柳桑寧聽後點點頭,但不知為何,她心裡頭卻一直想著王硯辭工房裡的那幅畫。
等入了鴻臚寺,走進工房後,柳桑寧腳步停下,不由地看向屋子正中央掛著的那幅空著的畫軸。王硯辭在工位上坐下,只覺柳桑寧那兒沒了動靜,抬眼瞧去,便見她正盯著畫軸若有所思。
王硯辭捏著摺扇的手微微收緊,面上卻若無其事問道:「怎麼了?看得如此入神。」
柳桑寧回過神來,她撇頭看向王硯辭,問道:「你為何要將這幅空畫軸掛在此處?」
王硯辭微愣,隨即卻道:「你之前好似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柳桑寧點頭,輕聲道:「先前你說是為了提醒自己。現在還是這個答案嗎?」
王硯辭沉默一會兒,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柳桑寧卻沒有放棄,她轉身朝著王硯辭走了幾步,又問:「那我可以問問你,你想提醒自己什麼嗎?」
王硯辭又沉默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那幅空的畫軸上,眼裡的情緒柳桑寧看不懂。他好似有憂傷,又好似有幸福,又好似有某種恨意與懷念。柳桑寧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這一刻加快,好像伸手就能觸摸到王硯辭某些深埋心底的東西。
只可惜,這種情緒很短暫,王硯辭很快就收斂起來,他淡淡道:「想告訴自己,人生一如這空白畫軸,既空白便自己去添。」
「只是這樣?」柳桑寧聲音很輕柔,輕柔到像是安撫。
王硯辭沒有看她,只是又「嗯」了一聲,聲音似羽毛般划過柳桑寧的耳朵。
柳桑寧沖他笑了下:「那我明白了。咱們王大人倒是將人生看得很是通透。」
說完這些,柳桑寧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開始處理堆積在她案頭的公文。
王硯辭朝她看去,唇角抿成一條線,不知在想些什麼。
刑部此次動作夠快,臨下值時,刑部便來人告知王硯辭,良不言交代了,具體的事宜需王硯辭親自往刑部走一趟。
柳桑寧立即起身:「我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