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都怪你!」
她避開江迢遙的驢蹄子,小聲問:「你昨夜把我送到哪了?尊上什麼時候來的?」
「我,」他有苦說不出,總不能直接戳破尊上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吧,扯謊道:「我昨夜隨意找了個齋房把你丟了,不知道是誰的。」
「你!」
「我怎麼了我,我明日還要去懸夜海采星珠,有得是苦吃呢。」江迢遙心煩意亂,他不過就是從韶寧口中討了點話,這老東西折磨人的法子真多。
懸夜海離幽都不近不遠,星珠分布在海邊海蝕洞內,又細又小,且不方便找尋,需要在海水中摸索。
而明淨閣掌手心的竹條淬了藥,傷口癒合很慢。若沾了海水,江迢遙得疼上大半個月。
要不是江迢遙要帶她回般若寺,說不定他不會被尊上發現。思及此,韶寧有些愧疚,但不多。「罰這麼狠,我手沒受傷,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又問:「你昨日怎麼把我從千金樓帶到般若寺的?」
她差不多忘得七七八八,依稀記得回來路上的風很大。
餘光見老東西往這邊望過來,江迢遙招手讓她離自己遠些,聞言嫌棄道:「當然是本公子御槍而行,把你倒掛在槍柄上咯。怎麼,你還想我抱你回來嗎?」
「.....」
韶寧心知他不會這麼做,想從他嘴裡撬句好話也難。她放棄繼續詢問真相,商量好明日再見時間後回了深淵。
……
「此行如何?」
聞聲進屋的魏隱之為她脫了大氅,手突然一頓——長指挑著一根青墨色長髮,而韶寧和他是一頭純色墨發。
在他記憶中,只有一人的是此等發色。
她掀開珠簾到裡屋換衣服,拋卻奇怪的小插曲,韶寧答道:「挺好的,任務的靈石拿到了,玩得也開心。」
手中髮絲眨眼間化為灰燼,聽出她話音中的小雀躍,他淡淡道:「是嗎。」
「嗯嗯。我明日還有個任務,午飯不必等我啦。」一張紅箋從裡衣掉到地上,韶寧好奇地撿起來翻看,這是什麼時候塞她衣服里的?
「好。」魏隱之收走衣服,走前抬眼掃過她手中紅箋,金粉寫作的『千金樓』映入眼帘。
韶寧全然沒發現他的異常,她坐在床邊翻看紅箋,大概就是能憑藉此紅箋去千金樓找雲袖娘的意思。
不用花靈石!
轉而她又想起酆都離幽都太遠,她得早些學會日行千里才行。枕玉是修士,哪日向他請教吧。
韶寧哼上小曲兒把紅箋疊好放入抽屜,回頭撈出床內側的軟軟貓一頓狂親。
她本來想給它做個絕育,但想到深淵沒其他貓,加之它的強烈反抗,此念頭也就作罷。
「讓我看看,軟軟有沒有長胖呀?」
韶寧用雙指量它的臉寬,「真好,臉又大了一點,希望我多餘的肉都長你身上,麼麼麼。」
軟軟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