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掌燈出去後順帶關了門,她剛進門就聽見床前的貓爆發一聲尖叫,四腿並用,飛也似地撞開窗扉逃了。
韶寧祭出太釋玉,快步走到床榻前,箭尖挑起床幃——
床上躺著一位鮫人少年,僅著褻衣。他雙手被紅繩捆綁在腦後,紅繩在白皙的手腕上留下曖昧的痕跡。
身後傳來開門聲音,韶寧回頭,見進來位披著大氅的少年,赤腳走到韶寧身前。
「是攝政王讓兩位奴來伺候駙馬的。」
指尖勾著頸間繩結,他輕輕一拉,大氅無聲落地。
少年的守宮砂點在小腹上,完美無缺的身子在燈火下更顯玉白,邁步走近韶寧。
韶寧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驚恐道:「你,你別過來......」
床上另一位少年久久等不到回應,他用靈力解了紅繩,將她摟入懷中,「駙馬不喜歡剛才那樣嗎?」
韶寧卻之不恭,回神後反手推開少年,提起地上大氅丟到眼前人身上,快步向外跑。
她推開門,猝不及防撞上一面精瘦的胸膛。
被撞到的人攥住她手腕,將向後退的韶寧拉到身前。
他抬眼望了眼床榻的方向,兩個少年穿戴好衣物,並排跪在門前。
「請王爺責罰。」
長魚沅垂眸看向驚魂未定的韶寧,俯身湊近她細瞧:「駙馬不喜歡本王給你準備的禮物?」
「王爺這是何意?我怎麼受得起這份大禮。」
他修為出乎意料的高,她推不開對方壓過來的胸膛,想掙脫他的手也無果。
「這可是長魚氏最出挑的兩個公子,駙馬看不上,是要本王親自伺候駙馬?」
見韶寧指間掐了一絲靈力,他鬆手,韶寧一把推開他,飛快地往外逃。
她一路朝江迢遙所在的偏殿跑,一邊跑一邊罵長魚沅有病。
韶寧揉了揉被攥住的手腕,第一感覺反倒不是疼,而是冰入骨髓的冷。
方才他站在自己身前,就像一面冰牆。她擰緊眉,就算是冰靈根也不該這麼冷。
韶寧緩下步子,她四處張望,企圖找到軟軟貓的蹤跡。
「喵。」
走出幾步,軟軟貓悠哉悠哉踱步而來,它甚至有些驚訝,這麼快就完事了?
平日裡她和魏隱之不是要磨嘰大半夜嗎?徒留貓和狐狸聽牆角,狐狸聽見動靜就跑回被窩裡直掉眼淚,時時刻刻找准機會想爬韶寧的床。
貓是在動靜起來後就去深淵鬼混,鬼混半夜回來,動靜還沒有停下去。
韶寧把它抱起來,借著燈光去尋江迢遙的所在處。
果不其然,她一進院門,就見他手中銀槍掃夜,輕薄鮫紗映著光影,隨他練槍的身影割碎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