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上下,誰都懼怕這人。莫看他瘦瘦的,可臉上刻薄無肉,從來不苟言笑。若是多看你一眼,都夠你做一日噩夢的。
王媽媽當即起身,在這人面前,也不敢亂說話,只能小心翼翼道「何人?」
「你這迎風樓里,可有一個右邊下巴帶著痣,單眼皮,圓臉的丫頭?」蔣興低沉著聲音問。
這大熱的天,本該熱的人渾身燥熱,可偏偏蔣興這一開口,就讓院子裡的溫度瞬間冷下來。王媽媽莫名身後一陣發涼,努力回想,哪個丫頭有這些特徵。可一時想不出,便忍不住問「可否說的再詳細一些?」
蔣興想了想,那海雲兒說的也是模糊的,於是便道「你將有這些特徵的丫頭,都給我找來,我一個一個問。」
「這.....」
「怎麼,不行?」
「不不不!!」王媽媽暗道,她哪裡敢拒絕,當即便叫了人,將有這些特徵的丫鬟,一個個叫來。
龜公動作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聚集了十個左右的丫頭。蔣興看著這一院子的丫頭,頓時蹙起眉來。「都在這了?」
龜公直點頭「回爺的話,全在了,一個沒少。」但凡圓臉單眼皮的,他都給找來了。不管下巴上有沒有痣,湊數也沒關係。他反正也不清楚,這蔣興找這樣的人是做什麼。
丫鬟們有知道蔣興來歷的,縮緊了身子,一言不發。也有不懂事的,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不明白龜公將她們弄來,是想做什麼。
蔣興將這些人掃視一圈,發現有好幾個,都沒有帶痣的,想著要找的人,只有其一,於是便問道「你們當中,有誰在兩日前,給海姑娘送過衣裳?」
眾位丫頭聞言,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蔣興蹙眉,十分不悅。刻薄的臉上,全是陰沉的怒意。大約是被這樣的人嚇住,之前還嘰嘰喳喳的小丫頭們,頓時沒了聲音。院子裡一時間十分安靜,沒人說話。
蔣興想了想「你們當中有誰知道的,都說出來,爺有獎賞,若是不知......那就都送到下窯子去。」
眾位丫頭頓時嚇住,下窯子是什麼地方,那是紅島最恐怖的窯子,裡面的女人跟牲口一樣,沒日沒夜被人糟蹋不說,幾乎都是死於髒病的。
沒有一個,能活過三年。
那是犯了大罪的女人,才會被送到那裡。
丫鬟們頓時嚇的牙齒打架,紛紛哭起來。她們只覺得飛來橫禍,怎麼就遭了這樣的罪。自己什麼也沒幹,為什麼就這樣對她們?
蔣興以往對付的,都是不聽話的男人,犯事的家丁侍衛。對付起來,上鞭子,上烙鐵,怎麼痛苦怎麼來。可突然讓他一下子對付這麼多女人,還都死小丫頭,他頓時被吵的頭腦發蒙。
尤其是,這幫小丫頭,還哭哭啼啼,直吵的他腦袋發疼。「夠了,不准哭,再哭我弄死她!!!!」
眾丫頭一聽,先是安靜了一下,接著更大力的痛哭起來。紛紛對著王媽媽求饒,求王媽媽救命。
一個女人賽五百隻鴨子,一群女人,簡直堪比一萬隻鴨子。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喊,讓蔣興只想動刀,眼看蔣興要殺人,王媽媽趕緊出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