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融卻沒有表示,只是靜靜聽著,一言不發。關離心裡忐忑,恨不得自己有讀心術,能看清此時梁融的想法。
梁融察覺她的目光,轉頭看她。偷窺被撞破,關離猛然轉頭,有點不知所措。梁融眸子微微閃動一下,含笑轉臉,繼續聽幾人議論。
「對,蔣大人所言甚是。我師兄還說,那人跟他說,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就自然有人管。若遇到不平事,人人自危,無人敢管,那這世道,豈非罪惡橫行?」紗姑娘回憶大師兄,他說起那人的時候,雙眼滿是欽佩。
那樣神采飛揚,笑盈盈的大師兄,最後,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要我看,這件事肯定是汾王乾的,他這是故意誤導我們,讓我們亂了方寸。」關離插話,一臉篤定。
「你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汾王為何要讓我們去對付布衣社?這裡面,有什麼原因?」不是章平候,不是其他勢力,卻偏偏是聞所未聞的布衣社。
黑青覺得奇怪,蔣騰也不解。更別說,本就心思機敏的梁融。
關離原本想將眾人的視線糊弄過去,讓他們不要抓住布衣社不放,誰知,這幾個都是刨根問底的主,沒那麼好糊弄。
關離焦急又發愁,略微激動道「哎呀,也許汾王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說不定這個布衣社根本不存在,根本就是他瞎編的,為的就是讓你們耗費精力去查這個人。等你們轉移方向,他早就達成目的。到時候,你們哭都來不及。」
她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眾人卻偏偏聽出一股掩飾的味道。
梁融終於開口「你,為何那麼篤定,這布衣社沒有問題?」太篤定了,絲毫不懷疑,正常人第一直覺,都會有所懷疑。
但是關離,卻是一開始就不相信。對這個布衣社的信任,出奇的堅定。
幾分紛紛看她,看的關離腦門發疼。心虛的眼珠子都不知道看向哪裡合適!最後,只能硬著頭皮道「這..這還不是刺客的行為太古怪了嗎?哪有人這麼大喊出自己背後主子的。這跟賊去人家家裡頭東西,被逮著了,人家還沒問,他就把家裡老小全部交代一遍一樣,有問題吧。」
見幾人還是有些不信,關離只能破罐子破摔,站起來道「我去做午飯,你們慢慢聊,橫豎我是不信的。」
她一走,幾人神情各異,對看一眼,再次討論起來。
關離大步逃入廚房,靠到門後,小心翼翼探頭偷窺一下。發現幾人繼續討論,沒有追來逼問,才鬆口氣。
真是愁人,那個刺客是哪裡來的,竟然冒充布衣社的。可惜師父不在,不然他能查一下。關離心裡也很疑惑,如果背後是汾王,他為何要針對布衣社?
布衣社跟汾王,莫非也有什麼牽扯?
事情處處透著古怪,關離之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