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婢女見到他,難免羞紅臉,低著頭恭敬行禮。直到承王走遠,才漸漸平息心跳。
觀宇見他回來,立刻迎上去。「殿下怎麼一個人去了,不帶上小的。」
梁融在他的服侍下,寬了外袍,換上家居常服。
「阿離何在?」
「她說有事先回去了,你若要找她,讓黑青傳話便是。」觀宇貼心服侍,放好了衣服,又他倒上一杯涼菜。
最近這幾日,天氣有些反常,竟是酷熱更重,觀宇恨不得脫光了泡在河裡,再不想上岸。
明明他都如此難受,為何自家主子卻始終清涼自在,沒有一絲燥熱之感。
難道說長得不錯,熱氣都不欺負?思及此,觀宇小心翼翼抬眼,看一下自家主子。
當真是君子如玉,美貌非常。不過是抬手喝茶,那姿態都比旁人優雅好看。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你在看什麼?」梁融自然察覺到他的目光,放下手裡的涼茶,抬頭撇他一眼。
觀宇呵呵一笑,掩飾被抓包的尷尬。「沒什麼,就是好奇殿下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熱?」
「這酷暑難當的,日子實在難熬,小的這一天喝了七八碗涼茶,恨不得往水裡泡著不出來。可是水裡的魚,都被熱的上了出來冒泡。」
梁融淡淡一笑,「伸出手來。」
觀宇一愣,條件性聽從命令,把手伸出去。
梁融按住他的脈搏,仔細探了探,點點頭,又搖搖頭。神情分明有幾分不好,觀宇嚇得哆嗦問「王爺,你可別嚇小的,小的膽子小,經不起嚇。」
他知道自家主子略懂醫術,這凝重複雜的表情,就跟王都巷尾那個老郎中,批判人家無藥可醫一模一樣。
他難道得了絕症?
梁融把脈完,收回手,略微無語。輕輕瞥他一眼,「你這分明是肝火旺盛,內火難消,身體裡的熱氣排不出去,難怪比旁人更怕熱!」
「啊?」觀宇撓撓頭,實在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殿下,您是說我上火了?」
「一半一半吧!」梁融這話一說,觀宇更是迷糊。
「這又是什麼個意思,這一半一半,還有一半是什麼?」
「你今年多大?」梁融不直接回答,反而問起他的年齡。
觀宇抓抓頭,呵呵一笑「回殿下小的,今年整整二十。」
梁融點點頭,淡淡道「都這麼大了,難怪!」
「哎喲,我的好殿下,你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觀宇著急,覺得他家王爺真是太能折騰,說一半留一半的樣子,分明是被跟死丫頭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