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如蘊卻不在意,抱了玲琅在腿上,只同玲琅道。
「姑姑眼下有錢了,等玲琅病好了,姑姑給玲琅單請個西席先生在家讀書,好不好?」
小玲琅沒回應,小人家好像什麼都不懂,又好似什麼都懂了,安靜地倚在鄧如蘊懷裡。
當年大哥在邊外走失之後,大嫂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親自去外面找人,可尋回來的,大哥埋在黃沙下難辨的屍身。
大嫂悲痛難忍,心裡還有不甘,又卻在路上染了病,回來不久便沒了。
玲琅從一歲上就沒了爹娘,小小的人兒跟著姑姑長大。
鄧如蘊自己吃虧沒什麼,可若她不能把門戶支撐起來,只能讓玲琅往後也陷入她的困境。
旁的都不打緊,她首先要把這個家養好。
說話間,車夫忽的吁著拉馬停了下來。
「怎麼了?」鄧如蘊問。
車夫笑起來,「夫人,咱們遇上將軍了!」
話音落地,秀娘禁不住眼睛一亮。
「將軍會不會是來接咱們的?咱們是不是不用去鄉下了?」
但鄧如蘊並不這麼想。
不過既然路上遇見了他,沒有不見的道理。
她躬身下了車來,路邊黃沙陣陣,吹的人睜不開眼。
她只能側身又抱了玲琅一道下來,跟他見禮。
路邊是個供行人飲水吃茶的小茶店。鄧如蘊抱出玲琅,便從車邊看到他從茶店裡走了出來。
他穿著墨藍色的錦袍,長身挺峻,黑靴將風沙盡數踩在腳下。
他這邊走出來,鄧如蘊的車夫就快步上前行禮。
他見了自家車夫頗為意外,還溫聲問了一句。
「你怎也在此?」
他待家中僕從素來溫和寬厚,等閒不會苛責,車夫自也不拘謹,笑道。
「爺怎麼忘了?小人得令,正送夫人去北面的田莊。」
這話說出,鄧如蘊站在馬車側後面,便見他原本溫和的神色落下幾分,眉目間疏離下來。
「原來如此。」他目光從鄧如蘊的馬車輕掃而過,就收了回來,只淡淡道。
「那便早早去吧,也讓她不必下車了。」
他只說「她」,甚至沒有旁的稱謂。
說完,果是不必鄧如蘊下車與他見面的意思,他已翻身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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