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些涼了,她拉著毯子往涓姨懷裡縮了縮。
「金州又沒有金子,涓姨回去找不到金子,還要吃一嘴的沙子,何必呢?」
「你這孩子... ...」涓姨一聽她說話不是被她逗笑,就是被她氣哭。
這會涓姨笑起來,「金州是沒金子,但咱們家裡這麼多家什還都留在院裡,總沒人去,旁人能不打主意嗎?」
她們來的時候,林老夫人讓鄧如蘊一家全都提前準備好,然後趁著夜裡一次將人都接了去。到了第二日早上,除了留了烈犬守著院子,就只剩下林老夫人派來的一個啞巴老兵,既能看好這些狗,也能看住外面的人。
林老夫人後來還跟鄧如蘊說過,說她叔父一家見大房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了,宅院又完全進不去,又急又氣地找了好久。
叔父還想找里正應允,強行占了鄧家大房的院子,但里正早就被林老夫人打過招呼了,根本不理會他。他氣得好幾天沒吃下飯,而鄧如蘊的嬸娘鄭氏眼見著人財兩空,則乾脆氣病了一場。
鄧如蘊的意思還是別去,要是有什麼狀況,林老夫人那邊會知道的,不過涓姨顯然還是惦記。
但她說起了旁的事,「聽說滕將軍回來不少日子了,他待你... ...還好嗎?」
她這話其實這幾日都想問了,但又不知道要不要問出口。
蘊娘當年一心一意地喜歡的小將軍,全家都知道,可世事變遷,她的小將軍成了三品戍邊大將,早已與她不可能了。
然而偏偏,一紙契約讓她又同他有了交集,且還不是一般的交集... ...
涓姨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當時蘊娘確實受到鄉紳和鄧耀成一家逼迫,可也是她摔斷了腿,導致蘊娘實在無路可退了,才應了這樣一樁自毀姻緣的「婚事」。
涓姨念及此,鼻頭微酸,輕輕用發梳蘸著桂花油,替鄧如蘊梳理著漆黑順長的發。
天上皎月如牙,垂掛在天邊,月宮上的兔兒工匠似乎也歇息了,不再通宵達旦地亮著晃著人眼。
星光微暗,鄧如蘊說挺好的,「滕將軍是個守禮的人。」
除了,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他可能需要吃幾副九味鎮心散,恢復正常一點。
但她和他之間的事,註定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所以不重要,她也不想多說。
涓姨看出了她的意思,替她掖了掖毯子,摸著她的頭髮又替她順了起來,不再多言了。
但她的眸光就像此刻暗淡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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