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耀成也不想平白把錢都送進衙門。
當下不由地猶豫了幾分。
只是他臉上露出猶豫,有人從窗戶縫裡一眼就看見了。
鄭氏把鄧耀成兄妹二人的話全聽見了耳中,她手下攥著牆角的一簇花枝,直接掐了下來。
大房折騰了幾年,本也沒有多少家產了,要是鄧如蘊真的肯低頭,鄧耀成說不定真要給她備一套嫁妝送出門去。
還有玲琅那小丫頭,這又是一套嫁妝,還要給鄧如蘊的外祖母那老婆子弄一口棺材,這又是一筆錢。
更不要說還有那方涓,鄧耀成跟方涓當年差一點就成親了,還有舊情呢!
鄭氏這筆帳算得遍身發涼,她只覺若是這般,最慘的可就是自己了。
鄭氏略一思量,轉身就去找了個關鍵的人。
... ...
鄭氏找到薛登冠的時候,險些被眼前的陣仗嚇到。
薛登冠一巴掌將那乾瘦的老頭抽倒在地上,指著旁邊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我都說,她跟我是去做妾,是享福,你再這樣阻攔壞我興致,我在山上就能強弄了她,連個名分都不給,我看你這老頭子往哪哭去!」
說完又是一巴掌,只把那老頭抽得嘴裡吐了血出來,旁邊的小姑娘嚇得撲過去直哭。
薛登冠把爺孫二人連打帶威脅,興致也都沒了,轉眼看見鄭氏眯了眼睛。
「你來做什麼?難不成,你家那侄女找回來了,今晚能給我送到房裡去?」
鄭氏連忙上前,「薛小爺說得不錯,鄧蘊娘回來了。還跟從前一樣水靈得您喜歡,只是我沒本事,沒法給您綁了送到您房裡去,還得您親自來!」
她趕緊把鄧如蘊回來的事,都同薛登冠說了。
鄭氏見這次鄧如蘊帶來了不少人手,不免猜測她之前一夜之間離去,恐怕是找到了能依仗的靠山。
一個女子能找什麼靠山?且看鄧如蘊回來並不想張揚的意思,那定是找了個有錢有權的,給人家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外室。
人家必然家中有正妻,她一個小小外室不得重視,左不過有幾個僕從幫襯罷了。
但薛登冠不知道這些,她先騙得薛登冠盯上鄧如蘊,若再能幫著薛登冠把鄧如蘊占了,她那靠山定然嫌棄她身子不乾淨了,不肯再要了。
一個外室還不說踹就踹?人家還能給她撐腰?
鄧如蘊沒了靠山,薛登冠更不會向著她,到時候豈不是任自己拿捏?
鄭氏這一輩子,從一個小小釀酒人家的姑娘,能做上有錢人家的太太,自覺憑的不是旁的,就憑一個腦子靈光會算計。
人長著十隻手,都不如長一個好用的腦子。
她暗地裡都算好了,這會只騙著薛登冠,說鄧如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跑了,我雖然不能把她直接綁了給小爺送過去,卻也替您思量了個主意。這事若是成了,之前欠您的錢,是不是能一筆勾銷了?」
薛登冠想起鄧如蘊清秀嬌俏的模樣,旁的便什麼都記不得了。
他連聲道好,「只要這好事能成,小爺再送你二百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