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如蘊說完,便把這事直接拋開了,拋在腦後,不再多看一眼。
她說她就照著鄭氏的意思去一趟,「我知道她想弄鬼,但這鬼到底弄到誰身上,且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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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爽一日一日消磨殆盡,冬日裡的凜冽順著西風一路南下攻城略地。
鄧如蘊回了金州也好些日了,天越發冷,不得不將長襖穿在了身上。
鄭氏的小宅院在鎮子邊緣的山坡上,鄧如蘊穿了件寬袖厚重的對襟長襖,出了門去。
她讓啞叔帶著人先藏在了鄭氏的小宅周圍,然後隻身同姑母鄧月梅,一道進到了裡面。
她甫一走進去,便感覺到一旁昏暗的廂房裡有眼睛在盯似得。
鄧如蘊暗暗冷笑,身上卻也禁不住泛起幾絲惡寒來。
鄭氏在正廳里等著她們,這邊招呼著她們進來,鄧如蘊發現連茶水都提前倒好了。
鄭氏拉著鄧月梅坐到了一邊,將鄧如蘊安置在了另一邊。
小小圓桌,倒也無所謂坐哪邊,可鄧如蘊留意到鄭氏目光,偷偷往她臉前的茶杯里看了兩眼,心下有了數。
這會鄭氏請她們喝茶,鄧如蘊假裝抿了一口,抬眼往著房中打量了一番。
「嬸娘這陪嫁宅子挺新啊?不像是十幾年前蓋的,倒像是這三五年。」
鄭氏臉色微微尷尬,她娘家當時一窮二白,陪嫁這樣的宅子是不可能的,自然是這些年偷偷藏了些私房錢蓋的... ...
她也順著鄧如蘊的目光看了兩眼,卻沒留意鄧如蘊一邊稱讚著這屋子造的好,引得兩人都向四處看去,一邊手下悄默聲動了動,將她與鄭氏的茶杯,飛快調換了過來。
鄭氏說了兩句翻了新的假話做託詞,連忙揭過這茬不再提,只同鄧如蘊道。
「這幾日天乾物燥的,咱們先喝點茶潤潤口再說吧。」
她說這茶都是好茶,怕鄧如蘊不放心似得,端起手邊的茶杯連飲了三口。
鄧如蘊和鄧月梅自然也喝了些,喝完,鄧月梅便提了和解的話。
誰料鄧月梅剛把話說完,就見鄭氏撐了頭。
鄧月梅問了一句,「二嫂怎麼了?」
鄭氏還開口回她,「我也不知怎麼,有點頭昏... ...」
話音未落,人忽的倒在了桌子邊。
鄧月梅大驚,鄧如蘊卻輕輕笑了一聲。
「姑母可能不知道,方才嬸娘喝得,其實是她給我安排好的茶水。」
鄧月梅倒吸了一氣,「這... ...她想幹什麼?」
鄧如蘊說不知道,她建議先把鄭氏送到床上去好生睡好,別天冷著了涼。
「反正我已經提前告知叔父過來,至於今日還有沒有旁的人來,我就不曉得了。」
把鄭氏送到了床上去,還替她蓋了被子放了帳子,帳內昏暗正好眠。
事情如此詭異發展,鄧月梅怎麼察覺不出古怪,她叫了鄧如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