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聽見她問,「可以嗎?」
滕越心下不由一軟,像一片灘在地上的水。
「當然可以,你想什麼時候回去都行。只不過我還有點事要做,你先過去好嗎?」
鄧如蘊點頭道好。
炭盆散出的熱氣順著床邊暗涌過來,簇在她臉邊,而身邊的男人好像也躺的有點近。
暖熱的氣息,慢慢地將她發涼的身子都暖了起來。
她準備明日就先回去了。
而他從寧夏趕回金州,果然是有另外的事。
... ...
翌日鄧如蘊就帶著涓姨、秀娘她們先回去了,滕越又派了些人過去,一路將她送到城門口才回了家中。
他剛回來,金州的知州就登門拜訪。
滕越早已料到,當下見了知州,讓唐佐上了茶,便把書房周遭都清了。
知州見他這般,便也不再繞彎。
他說鄧耀成夫妻的事情,證據確鑿都好說,但滕越把鄉紳家二世祖薛登冠也綁到了衙門,卻有些難辦。
一來那薛登冠吃了虎狼藥,弄得是鄧如蘊的嬸娘鄭氏,若想以此定罪,不太好辦,二來若是開堂審理,難免要波及鄧如蘊的名聲。
但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知州連聲嘆氣。
「下官也曉得此人禽獸不如,沒少迫害良家。但下官在金州為官六載正是考績的時候,上次滿三年一考,我因著一樁經濟案,照實罰了薛家兩千兩白銀,考績被人從優改到了中,今次我若再審了判了那薛登冠,只怕連中都沒了,官也沒得做了。」
知州一副吃了黃連的苦澀模樣。
他說自己也想當個好官,「奈何這薛家上面有人,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連到了京中那位九千歲。那是什麼人物,連朝中大員都奈何不了,官員進京沒見到皇帝,先到他府上拜見。我只是個小小的從五品的知州,這官路還想繼續往下走,實在無法如實判罰那姓薛的流氓。」
他說著,又為難地看向滕越。
「將軍是咱們金州出來的,家中的事下官也有所耳聞。當年打壓令尊的人,眼下也攀附上了那大太監,將軍若非要給那姓薛的定罪,只怕少不得也要弄得一手騷。」
知州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自己都有些想笑了。
讀了半輩子聖賢書,就做了這樣的窩囊官。朝政清明這種事他是不敢肖想了,但若是沒有那大太監把小皇帝哄得團團轉,在朝堂上一手遮天,興許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可眼下麼... ...
他乾脆站起身來,跟滕越行禮。
「滕將軍,你看... ...」
滕越將他扶了起來。
「知州的難處滕某明白,我不難為你,把人放了吧。」
這話一出,知州簡直大松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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