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攤子上的泥人捏得精巧,還上了色彩,滕越頗為等了一陣,才輪到了他。
「客官要捏什麼泥人?」
「捏個耍刀的女將,」但又道,「再捏個採藥的小姑娘,捏仔細些。」
攤主連聲道好,這便給他做了起來。
不過轉眼的功夫,耍刀女將就捏好了,開始捏起了採藥的小姑娘。
那攤主見滕越年歲不算長,不由問了一句,「客官家中是有兩個妹妹嗎?」
所以做了兩個女子模樣的泥人帶回去玩?
滕越笑了一聲,「家中只有一個頑妹,但... ...」
他說著,嗓音柔和了下來。
「吾妻尚年少。」
攤主一聽,哎呦了一聲,「我定給您捏仔細了,保證女孩家都喜歡。」
滕越輕笑著點了頭,「多謝。」
... ...
滕越回到家的時候,滕簫恰也在柳明軒。
滕越叫了她過來,把方才在路上捏得帶刀女將拿給了她。
滕簫一眼看見,早間說哥哥的那些話,登時都拋沒了影。
「二哥還是好的!」
滕越不想搭理她,卻見妻子只在旁邊笑著並沒上前,像是只在旁邊看他在哄妹妹一樣。
但滕越卻走了過去,從袖中把另一個彩泥人拿了出來。
鄧如蘊一眼看見這個背著草藥背簍的泥人小姑娘,整個人愣住了。
他竟給她也捏了一個?
她看著那泥人小姑娘,背著一個大大的背簍,裡面還有幾根草藥的樣子,身上穿著一身丁香色的衣裙,就好像從前的某日,她剛從山下采滿了藥草,走回家一樣。
鄧如蘊看住了那泥人。
他則被滕簫叫去了一旁幫著參謀暗器的設計。
鄧如蘊拿著他給她捏得泥人,輕輕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都很是細心,總會照看身邊的人,不管是家中的家人、僕從,還是軍中的同僚、麾下的將領。
他今日買了泥人哄妹妹,沒想到她也跟著妹妹沾了光了。
鄧如蘊看著這背草藥的小姑娘,她真的挺喜歡的。
滕越是在同滕簫說著話,可也從眼角里一直留意著身後的人。
他見她愛不釋手地看了好一陣,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
她只要喜歡就好。
*
時節入了冬,天便晚得越來越早了。
鄧如蘊今晚無論如何不能再往他身上擠了,他剛送了她一個泥人,她轉眼就把人家擠到床下去,這就不太好了吧?
恰今日早間,簫姐兒打了兩個噴嚏,她就同青萱商量著,把家中的地龍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