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個想法,會不會,其實這幾日都是他抱了她過去的?
可她身上又不暖和,他抱她幹什麼呢?總不能因為他熱,抱了她發涼的身體涼快吧?
但鄧如蘊摸了摸自己,地龍一燒起來,她也不涼呀?
她想不明白,準備今晚,乾脆跟他分成兩個被窩得了。
她就不信床上的鬼,還能把她從自己的被窩裡,再踹到他懷裡去。
打定了主意,鄧如蘊便不再把這事放心上了。
不過,長星和叔父家的張管事來給她回了信,說還真就在漏雨巷找到人了。
張管事非常確定就是那兩個人,「說是什麼大藥堂的採買,其實根本只是在黑市上做黑買賣的騙子,老爺太太要是真把那幾百兩給他們了,可就真是打了水漂了!」
長星則跟鄧如蘊說那兩個人近期都窩藏在漏雨巷裡,「他們原先跟的在黑市倒買倒賣的老大,好像惹了事避禍去了,這兩個人沒了營生日子不好過,一直窩在漏雨巷裡,前些日不知是什麼人找上了他們,他們這才往金州去了一趟。至於是什麼人,就打聽不到了。」
長星這麼一說,事情就免得明顯了起來。
果然是被人支使去鄧耀成那騙錢的。
而恰就那幾日,啞叔誤以為老母要去世了,急趕著回了老家。
鄧如蘊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之前那些小事她沒當回事,總還想著要把跟老夫人的契約履行好,但這一次都鬧到了她金州的老宅上,害得三條老狗被毒死,老樹也被砍了,她要是再低頭,可就是窩囊任人欺負了。
她仔細想了想,忽的抬頭叫了張管事。
「八十兩也不是小數目,叔父和嬸娘去了邊關,如榮如芝他們還是要過日子的。這樣吧,我借你幾個人手,今兒就去漏雨巷,直接把錢要了,若是他們不給,那就把值錢的東西搶了,也能賣了當錢。」
她同張管事說了這話,張管事聽得直眨眼。
「姑奶奶,這上門要錢倒沒什麼,但打砸會不會惹了官司上身?」
鄧如蘊呵呵笑了一聲。
張管事見她笑得俏皮,若不是知道她在說打砸的事,還以為她在說笑話。
卻聽她道,「他們不是黑市里做買賣的人嗎?這些日子正被尋查著,哪裡敢跟咱們打官司?」
她跟張管事道,「你只管去搶去砸,他們不敢亂來的。」
鄧如蘊說完,就安排了長星去找幾個壯漢來,跟著張管事行事。然後又叫了秀娘,「姐姐跟過去看一眼,我想打砸了那兩個黑市裡的人,他們不敢鬧事卻不等同不會回頭去找,讓他們辦事的人,弄些賠償錢來。你到時候就跟著他們,看他們去找誰。」
秀娘讓她放心,又問,「姑娘這是不是三十六計裡面的一計?」
鄧如蘊還不知道呢,「哪一計?」
秀娘道,「狗咬狗呀!」
鄧如蘊簡直要笑出聲來,「原來三十六計里,還有這麼一計呀?我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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