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越倒是回頭多看了她一眼,似想說什麼,可前線還有戰事,他也無暇做什麼停留,揚鞭打馬地帶兵離了去。
滕越走了,鄧如蘊便同秀娘回了柳明軒,兩人還說著請藥工做藥的事情。
林老夫人見她心思都在藥鋪上,心下落定。
人家鄧如蘊全沒有多餘的意思,倒是她那兒子對蘊娘,確實跟從前不太一樣了。但能有幾分情意,眼下倒還看不出來。
不過他人不在家,只能等之後再說了。
但再回想她那位表妹的「告狀」,只覺表妹活了一把年紀,還跟個小姑娘計較,也難怪家裡整日雞飛狗跳,事事都不平順。
林老夫人搖頭。
*
正月過去,邊關戰事又起,西安府里的熱鬧也消減下了幾分。
路上行人稀落,守兵增多,鄧如蘊倒是得閒往玉蘊堂多去了幾趟,聽聞前兩日有小偷從後院潛了進來,被竹黃一桿子打了出去,今日專門請了竹黃下了頓小館子。
鄧如蘊自然也把那位白六爺一道請了,這次只在路邊的羊肉麵館吃飯,竹黃坐下沒幾息的工夫,就兩碗羊肉麵下了肚。
但不知是不是他家主子提前教訓過了,兩碗羊肉麵吃完,竹黃便道飽了,同鄧如蘊道謝,說完沒等鄧如蘊開口,就道,「鋪子裡還有活計,我先走了。」
竹黃一走,羊肉館的桌子前,就只剩下鄧如蘊和白春甫兩人。
鄧如蘊心道,這要是被某個在外打仗的人知道,她和白春甫一起吃飯,且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多半又要不高興。
但他不在,也不會知道,就算生氣也只能在夢裡生氣。
鄧如蘊在想著這些,忽的聽見桌邊的人道了一句。
「你不會和我吃著飯,還想著別人吧?」
鄧如蘊嚇了一跳,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剛才腦袋裡想著的事,說出口來了。
顯然她沒說,這個人也只是猜測而已。
她連連否認,剛要岔開話題,問他還要不要再上一盤小菜來。
可她還沒開口,他突然拉了她凳子,直直就拉到了他身側極近的地方來。
他身上的藥香徑直纏了過來,鄧如蘊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麼,怎麼同那人一樣喜歡拉凳子?
可她與他這般坐的實在太近了,她不太適應,不免想要起身側開。
他卻忽的低聲叫了她。
「蘊娘別走,就當幫我個忙不成嗎?」
他開口說話,在這距離之中,她幾乎能感覺得到他一呼一吸的頻率,他垂落在眼下的淚痣此刻異常清晰。
他的手還握在她的凳子角上,鄧如蘊卻在他的話里微微驚奇,她從眼角往街上看去,恰看到兩個人帶著京城口音,說著話尋找著什麼,從路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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