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人之恨,尋常人怎麼能以常理度之?
他不久再次攀升高位,就坐到了滕溫禮頭上,滕家至此就沒了寧日,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報當年之「仇」。
偏他位高,上面還有更高位的貴人挺著他,滕家只被壓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滕家也不得不到處打點,想要與他對付一番,但銀錢都快使盡了,卻只看著那施澤友越加風光越加跋扈。
直到有一年,滕溫禮連手下的兵都要養不起了,軍田被施澤友的人占了去,朝廷給的錢也發不到手裡,那年恰起了一場時疫,手下兵將好些都中了疫病,可滕溫禮這個做將軍的卻連藥都給他們弄不到,而施澤友還不斷派滕家軍,往深山老林的險境裡面去。
林明淑心恨卻也無計可施,只能讓長子滕起帶著次子滕越留在家中,自己抱著尚且年幼的滕簫,準備賣掉家中幾處田莊田畝籌出錢來。
那年,連陝西這等乾旱地界都雨水不斷,一場又一場的雨下得人心慌。
她先賣了兩間田莊,籠攏算了算錢還不夠,又抱著滕簫一路往南去。
可天氣在連綿的秋雨中轉涼,孩子遭不住顛簸,一下子病倒了。那會她帶著孩子停留在一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客棧里,附近只有個赤腳郎中竟還沒在,她把身上帶著的藥都給懷抱里的女兒餵了,可到了夜間孩子還是發起了燒來。
她急的發慌,抱著孩子在客棧里來回走動,掌柜的跑來看她,見她手足無措,忽的想起了一樓住了位年輕的婦人,剛採買了些藥材從此路過,說不準略通岐黃之術,能幫孩子看一眼。
林明淑也顧不得冒昧了,抱著女兒就上了人家的門。
那果然住了個年輕的婦人,房中還堆著剛從外地採買回來的藥材,見她懷裡的滕簫燒得幾乎暈厥了,連忙讓她把孩子快快放到床上。
她先是給孩子搭了脈,又細細摸了摸身上溫度,便拿出了藥來。
林明淑也不知她這都是些什麼藥,散丸膏丹地用下來,女兒的高燒還真就退了。
她大鬆了口氣,夜深房中只有兩支蠟燭搖晃著,她也瞧不太清楚那年輕婦人的面相,她欲給人道謝,人家卻擺手說夜還長,孩子接下來會不會發燒也未必。
「但你就帶著孩子留在我這兒吧,我替你看著些,若有症狀也能及時應對。」
這話說得林明淑眼淚滾滾落了下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