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簫上前跟她行禮,又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鄧如蘊能讓老先生給玲琅教完這冊書後,帶她離開,但這話卻不好同滕簫直接說明,怕引出不必要的是非。
她只能道,「玲琅的太婆婆越發念著她,她太婆婆年事已高,不知還有多少春秋,眼下只能把玲琅送回去陪她太婆婆,學堂就先不上了。」
「啊?」滕簫聽了這話眉頭都皺了起來,「玲琅不陪我了?那之後豈不是只剩我一個人了?」
不光是先生眼皮底下只剩下她一個,也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習慣身邊有玲琅這朵小小解語花,若是玲琅不在,她只覺自己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陰沉悶窒的從前。
滕簫急著去拉了玲琅的手不想讓她走,又來拉了鄧如蘊。
「那嫂子還把玲琅接回來嗎?」
玲琅也睜著大眼睛向她看過來。
鄧如蘊被兩人看得心下微酸,只能道,「那是自然... ...等之後有時機就接她回來。」
可這所謂的時機,只怕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了。
鄧如蘊叫了玲琅,「跟簫姑姑辭行。」
滕簫聽了鄧如蘊的話還算被安慰到了一些,但小玲琅卻似乎懂得姑姑這話隱在下面的內涵。
她小小的鼻頭髮紅,先給滕簫規矩行了一禮,接著卻忍不住抱到了滕簫身上。
她小手抓在滕簫的裙擺上,腦袋埋在滕簫身上,滕簫呀了一聲連忙蹲下了身來,抱了小傢伙在懷中。
「沒事沒事,過些天就回來了,我親自去城東接你!」
她什麼都不知道,鄧如蘊亦不知道自己的謊話多久會被拆穿。
她只能拍拍玲琅的腦袋,「好了,還要去滄浪閣給老夫人辭行。」
滕簫捨不得地抱著玲琅哄了好幾聲,才放開了她。
她是無緣無故絕不會跨入她母親的滄浪閣的,一路把鄧如蘊姑侄送到了滄浪閣門口,便依依惜別地回了自己的乘風苑。
鄧如蘊給玲琅擦了眼睛,令她看起來正常了一些,才帶著她去見了林老夫人。
在滕家借讀半年,這會玲琅要走了,鄧如蘊讓她給林老夫人正經行上一禮。
「多謝您讓她在府里讀了半年書,此間多有叨擾,我今日就把她送回去了。」
林老夫人連聲讓小姑娘免禮,抬手把她招到了身邊來,見她小小年歲就守規矩懂禮數,自在滕家讀書以來,從沒惹出過什麼是非,乖巧得讓人心疼。
莫說滕越滕簫喜歡她,連她都覺得這孩子實在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