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意嬌猶自不甘,她直覺房中必然藏了滕越那鄉下妻,再給她半刻鐘的工夫,她必然將人抓出來,拿住滕越的把柄,也讓她一血這一年的恥辱!
她不禁又看向恩華王世子,「大哥,滕府有賊緣何不查?!」
她這話出口,滕越就冷笑了起來。
「滕某兵權盡數交付,今日又盡心為王爺出謀劃策,卻得了這般疑心,真是... ...」
不等他話說完,恩華王世子已經叫住了朱意嬌。
「何賊之有?你不要在此嬌縱放肆,快快離去!」
他說完,直接讓人將朱意嬌帶了下去,轉頭又看向吳梁。
「吳將軍也去旁處搜查吧!莫要再往滕府來了。」
吳梁抿了抿唇,自眼角瞥過滕越,臉上橫肉跳了兩下,也跟著朱意嬌離開了去。
恩華王世子跟滕越連聲賠罪,讓他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也只能尷尬離開。
待人從庭院裡的污濁之氣中全部走了一乾二淨,滕越才大步跨入了房中。
他推開了暗隔的牆,看到鄧如蘊,鄧如蘊亦看到了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皆有冷汗滴滴答答從額角落下來。
*
王復響遲遲沒有動靜,連滕越也隱隱有些坐不住了。
倒不光是城中恩華王的人搜捕甚嚴,也是因為兵民之間傳播起來一種風熱病,此病兇猛,兵變之前就有不少人染上身,而此番兵變,各處缺醫少藥,一旦染病只能等死。
滕越在暗中安置了不少人手,他能保證這些人皆對他忠心不二,但疫病令城中風雲變幻,平添了許多不定之數。
偏偏這個時候,鄧如蘊和孟昭失去了消息。
前些日,滕家和王家還能往來,但這兩日王家忽然進不去了。
鄧如蘊得不到孟昭的消息,反而聽聞王家闔府染病,許多人重病甚至死亡。
孟昭就在府邸,若是闔府染病,她豈能躲得過這一劫?
可恩華王的人根本不讓任何人探看,鄧如蘊少不得心急。
她不少不得懷疑這是朱意嬌放出來的消息,故意想要將她引到明處。
她不敢輕舉妄動,孟昭就生死未知。
連滕越屢屢派人都被擋了回來,他要親自過去,恩華王的人卻道王家滿府病患,門庭封禁,任何人不准出入。
孟昭徹底失聯,城外的王復響也還沒動靜。
越發熱辣的暑夏令人煩躁不安。
不想就在此時,外院的親兵忽然抓了個意圖闖進滕家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渾身漆黑,頭髮蓬亂,瘦溜溜的從狗洞鑽了進來。
他險些被滕家親兵扔出門去,可他卻急急自報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