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桂從陝西總兵酒桌上離去,由著人送去了下榻的地方。
但城中的幾位高官將領,還都留在原處。
王復響他們找來的時候,一眾高官大將們臉色亦不太好。
王復響直言滕越被當作反賊抓走之事,眾將領顯然已經知道了,聞言都沉默了幾息,最後是前來平叛的陝西總兵開了口。
「滕越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但恩華王造反之後,此事報去京城,引得京中震盪,皇上雖然還不曉得,但那位大太監卻知道恩華王造反,打得正是清君側的旗號。」
他道大太監聽聞了這事,也驚怕緊張了起來。
此人平日裡在朝野黨同伐異,惹得百官中怨言四起,倒也沒什麼實質之事。可這一次,卻引得藩王叛亂,危及了皇帝龍椅。
這麼大的事他亦沒料到,卻不敢讓小皇帝知道半分,只在得了信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侄兒洪桂派了過來。
總兵道,「洪桂過來只有一件最要緊的事,就是將恩華王的討賊檄文處理掉,處理得一乾二淨,只把恩華王造反當做是反王自己妄圖顛覆,同清君側、同大太監都毫無干係。」
但偏偏就讓施澤友抓到了,滕越派人暗中散布討賊檄文的原文。
總兵官說完,王復響忍不住就要罵出聲來。
「他說沒幹系就沒幹系?!要不是滕越,那恩華王說不定這會都率兵打出陝西... ...」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叔父王映叫住,「你閉嘴!」
反王若是打出陝西,那在座包括陝西總兵在內,可就全都是重罪。
王復響直恨得牙癢,王映只怕他又犯了莽勁,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反而更加扯了滕越後腿。
這會王映只能自己替他開口,問向總兵大人。
「滕越在平叛中是如何作為,旁人不曉得,我們還是心知肚明。您看總不能就這麼讓他被大太監的人抓了去,豈不是寒了邊關眾將士的心?」
總兵亦嘆氣,「我當然知道,但大太監怕什麼,他偏就做了什麼,直戳到了洪氏痛處。」
他說著,目光從王映掠過王復響,又從孔徽等人身上掃了過去。
「為今之計,恐怕要讓滕越先認一個擾亂軍心之罪,先前平叛的功績當然不用再提,我以此罪,把他放去旁處閒上三五年,待過幾年,大太監忘記此事再說。」
這般,至少能讓洪氏叔侄放心,也能把滕越就地撈出來。
可總兵官這權宜之計一出口,莫說王復響這莽人,連素來穩重的孔徽也耐不住了。
「總兵大人,滕越立的是平叛的頭功,是正經的功臣良將,怎麼能因著那些人顛倒是非,讓他落得這般下場?王法何在?!」
一眾寧夏將領都怒了。
陝西總兵深吸一氣,慢慢緩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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