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甫見她扶著車邊,自己下了馬車。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過轉眼看到了門帘後面探出的小腦袋。
是她的小侄女玲琅。
鄧如蘊轉身要去抱玲琅下車,白春甫卻先開了口。
「白叔父可以抱你下來嗎?」
小姑娘從車簾里伸出小腦袋,歪著頭打量著眼前的人。
她這神態幾乎與蘊娘一模一樣,白春甫回頭看了鄧如蘊一眼,又向玲琅問去。
「好嗎?」
玲琅只覺這位白叔父似是比旁人家的姑父,更加和藹可親一些,也不似旁人家的姑父,姑姑都走了他也沒出現。
她眨眨眼睛,小心地點了點頭。
這眼睛裡泛著狡黠光亮的模樣,更像蘊娘了。
白春甫不由心下一軟,抬手把小人兒家抱了下來。
他抱了孩子,轉來又替鄧如蘊,把涓姨和外祖母也扶下了馬車。他站在馬車前,鄧如蘊反而落到了後面去。
這狀況讓她有些不知要怎麼辦,倒是白春甫先送外祖母進了院中,轉頭便同鄧如蘊問了過來。
「外祖母這病情有多久了?」
外祖母的年歲其實算不上太過年長,但是前幾年受到鄧如蘊兄長爹娘去世的接連打擊,這才提前出現了神志不清的狀況,而她之前亦過得捉襟見肘,沒能好生給外祖母調養,直到今年來到西安府,才穩定些許。
鄧如蘊把外祖母的狀況同白春甫說了幾句,後者略略想了想,「若是受到打擊所致,可能還有神志恢復的時候。」
他讓鄧如蘊別太擔心,「等過會外祖母休歇一陣,我給外祖母切個脈。」
鄧如蘊一聽,少不得跟白春甫道謝,但白春甫卻搖頭說不用,只問她。
「我能不能住在你家外院?」
這會天色都晚了,他一路送她們過來,難道鄧如蘊還能趕他?
她點頭說好,「只怕那幾間房未曾收拾,亂了些。」
白春甫毫不介意,反而笑著說,「之前從京城過來,同竹黃在荒野破廟睡了半路,你這處再怎樣,也比荒野破廟好吧?」
他跟她說笑,卻見她雖應和地也勾了勾嘴角,可笑意半分不曾抵達眼底,她垂著眼眸給他尋了被褥過來。
白春甫不用她替自己忙,只是看著她一直低著頭,心緒像是壓在低空的積雨雲層,不知何時就落下濕漉漉的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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