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遇川說的那般,我自以為對的契約,其實從始至終是錯的。」
她開了口,滕越和鄧如蘊都向她看去,見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契來。
這張契約白紙黑字,各自簽字按上手印,鄧如蘊自然再熟悉不過了,她沒有太多表示。
只是滕越看過去,呼吸深重起伏。
他說不清自己對這契約是如何複雜的心緒,或許沒有它自己早已在街頭的千百次擦肩而過時,錯過了他的蘊娘,可時至如今,這契約卻也成了擋在他與蘊娘之間的高聳關牆。
他壓緊眉頭看向母親,看到母親端過桌邊的蠟燭,將這白紙黑字的契約,徑直投進了火光里。
火光在這一瞬間,蹭然高亮,幾乎將整個昏暗的室內陡然照亮。
契約,燒了。
鄧如蘊抬頭看向林老夫人,林老夫人卻半垂下了眼眸。
她只輕聲叫她,「蘊娘,這錯亂的契約已徹底了結,我也好,滕越也好,還有簫姐兒,我們都真的希望你還能回來。但是這都看你自己的意思。」
她目光掃過滕越,她當然希望滕越還能尋回蘊娘,可是... ...
「蘊娘,首先是你自己要過得好。」
如果葉秋還在,也一定想要看著自己的女兒,首先把自己照顧好!
... ...
這雨又下了一整夜,到了翌日清晨總算是停了下來,而山里濃重的秋意也在雨中悄然到來。
鄧如蘊推開窗子,院中金黃色的落葉,濕噠噠地鋪了滿地。清涼中冷意漸至的風,裹挾著雨後的潮濕,呼啦吹了進來。
有人從院外進來,剛一步踏入庭院,目光就跟鄧如蘊撞了個正著。
他跟她眨了眼睛,「蘊娘醒了?」
鄧如蘊微頓,看到他濕掉的靴面和袍擺。
「你... ...一早出門了?」
滕越跟她點了點頭,「去送了娘下山。」
林老夫人沒再打擾鄧如蘊在鎮上的忙碌,今日天剛亮就走了。
不過她走之前,叫了滕越和滕簫說話。
彼時滕簫見她這就要走,還沒等把嫂子接到馬車上、帶回家就要走,一雙眉頭急皺,滿臉的不滿。
林老夫人猜到了女兒所想,可她一直留在這裡,反而是給蘊娘壓力,有迫使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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