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另外派人盯緊了朱霆廣的動作,或許這正是我們尋到舅兄的好時機。」
他低聲,「可能就在這兩三日之內了。」
一聽時間就近在這兩三日,鄧如蘊心跳都快了起來,但她也叮囑了滕越。
「你同那朱霆廣也有過節,也該小心才是。」
她還算先想著他,滕越心裡又鬆一口氣,可也不敢再提伯爺不伯爺的事情,低聲。
「那我先回去了,」搓著她微有些泛涼的手臂,「你快回帳子,別多想... ...也不許叫我什麼伯爺。」
他最後這句,聲音悶得似從深水裡冒出來,似帶著幾分委屈。
鄧如蘊聽著,嘴角竟然莫名想向上勾去。
但他已推了她回去床帳,又轉了身要走了。
他抬腳要走的時候,鄧如蘊突然想要叫住他,再說一句什麼,可他好像就怕她多說什麼似得,大步就到了門口,走出去替她關了門。
鄧如蘊:「... ...」
帳中有極輕的笑聲傳了出來,但只那麼一聲,隔著門,滕越沒聽見。
他站在檐下舉頭看月,想著要不了半月,封爵的詔書就要到西安了,望著那冷清皎月,又是一聲嘆息。
*
翌日,硯山王府。
朱霆廣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朱霆廣聽完,臉色沉了下來。
「鄧如蘅,鄧如蘊... ...原來真是親兄妹。」
他一直以鄧家威脅鄧如蘅替他製藥賺錢,但鄧家到底如何,他只是最初讓人打聽過一次,之後再沒問過。
沒想到鄧如蘅一行人「死」在關外後,鄧家就垮了,他妻子爹娘都因此接連病逝,家中只剩下鄧如蘊這個妹妹撐著。
她一個女子能有什麼本事?險些被叔嬸一口吞下家業,但這女子卻是個不肯服輸的,不知怎麼就找上了滕家,竟然嫁給了滕越。
而滕越似乎頗為在意這鄉下來的妻子,之前去寧夏,親自騎馬帶著她出城,之後又托出所有家業力挺她那玉蘊堂與研春堂相爭。
滕越,玉蘊堂... ...
朱霆廣聽著就頭疼。
他本就同那滕越有過節,這下被他囚困的鄧如蘅竟成了滕越舅兄。
有一瞬間,他忽覺乾脆殺了鄧如蘅算了 ,一了百了誰都不可能知道。
但一想到鄧如蘅那製藥技藝如同萬金,他又捨不得下這個狠手。
可一時也不敢再讓鄧如蘅出手製藥,想了想,叫了人來。
「加派人手看住鄧如蘅,不許他往外通信,把人看嚴實了。」
他吩咐了人去城外秘密山莊裡去,卻不成想,早就緊緊盯著他的人,悄然跟在了他的人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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