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點了菜,坐在飯館裡,看店員待客,傳菜。
食客絡繹不絕,人間煙火,在山下的小飯館裡,伴隨著鍋氣,徐徐散開。
紀子洲望著紀修遠,目光慈愛。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在佘山入住了一家酒店。
斜陽沉沉,往地平線落了下去。
紀子洲和紀修遠,在酒店的餐廳,看日落。
桑榆已晚,紅霞滿天。
夕陽,山外山。
紀子洲接了個電話,通知他周一去楚嶺報到。
他只是平靜地答應了一聲,臉上,不見任何喜色。
看著遠山的美景,人生其實已經走向了遲暮。
當初汲汲追求的,如今看來,都是命運的偶然贈與。
而當年覺得可以捨棄的,反倒成了終身憾事。
落葉長埋塵土下。
天邊的她,漂泊在紅雲之外。
人生,多的是遺憾。
紀子洲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看那一張純真的臉龐。
他微微一笑說,「兒子,爸爸很愛你。」
番外 紀子洲:秋景勝春朝
紀子洲,擬提名楚嶺省人民政府副省長人選,任楚嶺省人民政府黨組成員,省公安廳廳長、黨委書記、督察長,省委政法委員會副書記。
公示上,這個人的面容,仿佛和她記憶里沒有任何不同。
其實,早就老了十歲。
初見那一年,她二十歲,他,四十五歲了。
父母是生意人,生意做得不小,家族企業,父母算是強強聯合。
生意場就是名利場,有人獲利,就有人破產。
錢,不過是從這個口袋,進了那個口袋。
當年家族集團把對手擠逼到了絕路,一場併購案,讓對方傾家蕩產。
對方起家就不乾淨,遇到光明正大的對手,自然是不敵。
但暗地裡,卻開始做下三濫的勾當。
大二放假,她在回家路上被綁架了。
對方將她綁架到了一處廢棄的商務樓里,她雙手雙腳被大字型捆在一個床板上,經歷了慘無人道的24小時。
被解救出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全身傷痕。
母親抱著她痛哭,父親每日以淚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