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明輝,一如從前。
仿佛他剛畢業那會兒,還是個穿著藍襯衫的小民警。
那時候,他也曾看到過,這麼幹淨的月光。
他嘆息了一聲。
合上了面前的文件,起身正要回房。
紀修遠在樓下叫了一聲,「爸——」
紀子洲走到樓梯口,看向自己的傻兒子。
幾句話的功夫,被人套了個底朝天。
邱漫坐在茶台邊,仰頭看他的時候,目光中,都是崇拜的神色。
滿心滿眼的,他這個人。
他問,「什麼事?」
紀修遠說,「邱小姐邀請我們周末去她家新開的南宋小鎮玩兩天,我把駱憶南也叫過來,一起去嘛。」
紀子洲說,「加班,你們小孩子去吧。」
紀修遠道,「爸,你自己說的,勞逸結合,你可以加完班來。」
紀子洲看了看邱漫,對紀修遠說,「好吧。」
紀修遠歡呼,而邱漫,喝了口茶,微笑不語。
紀子洲突然覺得有意思。
兩個名字那麼像的人,其實,完全不一樣。
周六,紀修遠開車,陪著邱漫一起出發,從別墅去南宋小鎮,同駱憶南匯合。
一路過去,一個多小時路程,大多數時候,都是邱漫在問,紀修遠回答,還主動介紹自己家裡的情況。
邱漫抿著唇聽。
紀修遠說,「後來我媽媽過世了,就我爺爺奶奶帶我。」
邱漫問,「那時候你很傷心吧?」
紀修遠說,「其實現在記不太清楚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媽媽不太管我,經常外出。」
邱漫問,「爺爺奶奶呢?」
紀修遠道,「現在爺爺腿腳不行了,一直坐著輪椅,奶奶還可以,喜歡到處玩。」
邱漫說,「聽說你外公是個大官?」
紀修遠道,「以前是的吧,但自從我媽媽車禍過世之後,我外公就中風了,癱在床上了。」
邱漫問,「外婆呢?」
紀修遠說,「很久不聯繫了,我們現在也聯繫不上她。不過家裡的那些家底,都是外婆留給我媽媽的。」
邱漫哦了一聲道,「你媽媽以前是做生意的吧?」
紀修遠道,「應該是,我爸不常提起我媽,我媽媽過世的時候,他也不太難過。」
邱漫對紀子洲的生平,其實研究得很透徹。
她問,「你爸爸是什麼時候跟你媽媽結婚的?」
紀修遠說,「我小時候看到過他們結婚時候的照片,排場很大,那時候我爸爸還挺年輕的,看上去二十出頭吧。那天結婚,他表情可嚴肅了。」
她記得的,那時候他二十五,而她還未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