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時,他雖微微笑著同她說話,可眼底的血絲卻騙不過她。看在眼裡,她什麼話都問不出口,只是笑著同他說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嚴母:”陳家老大是個能耐的,振興倒了,只要人在,總有一天就能東山再起。“
正說著,陳景行已經站在門外。
寶藍色的領帶還是早上出門前嚴言親自給他系的,雖有些扭曲,卻不影響他的英俊。因早上突然下了雪,他在外加了一件黑色大衣,越顯得他身形高大。
他站在門外微微笑著頷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女婿上門了。
嚴言攥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走向他,打開門才發現他雙手還提著好些東西。
“陳大哥。”
陳景行:“嗯,不介意我來吧。”
嚴母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說:“進來吧。”
陳景行手裡已經冒了一層汗,剛把東西放下,就伸進口袋攥著口袋的里子,直到擦乾才伸出手來。
“呀!這什麼?”嚴母手裡提著東西,突然聽著撲騰了兩下。
陳景行脫了大衣,轉身交給嚴言,又把袋子提了起來,袋子裡不知裝著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響著。
陳景行:“我想著總不能空手來,就買了兩條魚,還有龍蝦,扇貝。”
嚴母:“你買這些做什麼,家裡也沒人會做。”
陳景行擼起袖子,“我總不能坐等吃,這些我做就行,到時候您別嫌棄。”
這話一說,所有人一怔。
嚴越:“我能刮魚鱗,我幫陳大哥做。”
不等她們反應,嚴越就推著陳景行出了門。
嚴家的水龍頭正好在角落裡,此刻他們說話再方便不過。
嚴越手上拿著刮皮刀,一刀刀下去,魚鱗落在地上,陽光照射下來,反光在他眼睛裡,十分明亮。
“高利貸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陳景行說:“不是。”
嚴越停下手中的動作,仰頭看著他:“我買車的事你插手了沒?”
陳景行:“沒有,我要是早知道一步,絕對會阻止你。”他頓了頓,“凡是和煤炭扯上關係,都太糟糕。”
“那——我運輸的煤炭,你有沒有插手?”嚴越屏息看著他,陳景行笑了笑說:“我要是不插手,過路費你交得起嗎,上等的煤炭能輪的上你嗎?”
“出省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這兩條路經過這十幾年,早就被人包下了,像你這樣單幹的有幾個,凡是想靠著運輸賺錢的,都得給道上的人交過路費,每趟下來只能賺一點零頭,你打聽打聽像你跑了兩個月就能賺那麼多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