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社會的年輕人,不知接下來如何做。
陳景行回到辦公室,看桌上已經準備好的東西。
滿滿一張A4紙的名單。
有不少他熟悉的名字,南城市本就不大,他的圈子涉獵極寬,記人的本事不小,此時看著這一紙名單,卻有些心悸。
輕飄飄的,讓他有些恍然,絲毫代表不了四十九條人命。
陳景行下意識的摸口袋,才想起來上飛機前安檢時打火機和煙已經扔了。
“給我一支煙。”
王軍說:“陳哥,我們的員工都上了三險一金,賠不了多少。”
陳景行從他口袋中摸出一支煙,點燃後深吸吐出一個煙圈,把他整張臉籠罩在煙霧裡。
“不是錢的事情。”
雨終於變小,可氣溫卻越來越低。
陳景行說:“開採深度達千米,礦車到達工作面後,還得步行十幾分鐘到一個小時不等,如果他們集中,已經是幫了大忙。”
滿滿一屋子的人,卻是一片靜寂。搜救人員都是專業的,他們此時毫無作用。
陳景行:“開挖清渠、備足黃土袋、更新地圖、丈量積水區、標註探水警戒線。你們會不會?嗯?”
“嗯?”
他面上不顯任何情緒,只是在問他們,問他們雨季來臨前,最普通的準備工作。
“現在倒好,河水倒灌。”陳景行把煙捻滅,盯著那張名單一一仔細的看過去。
他有些頭疼,初春的風陰冷而刺骨,像一根根繡花針扎進他的頭顱。
只是一瞬間,陳景行想到了嚴言。
她低頭穿針引線時,用力抱著他時,還有捧著他的臉說沒關係時。
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復了清明。
陳景行說:“保衛科設專人警戒,不准閒雜人等進出,尤其是那些記者。生產科全面停止生產,全力協助技術科。技術科測明危害程度,申請政府救援。還有財務科,統計賠償金額,勞動力缺乏的家庭加20%。”
說罷人就散了,人少了,屋子便更冷。
他松松領帶,望著天花板牆角的浮灰。
時間越久,有的地方越能藏污納垢。他問王軍:“這口井多少年了?”
王軍:“這是我們的第一口井,有八年了,我們是靠這口井賺了第一筆錢。”
“原來都八年了,生產年限越久,煤層賦存越深,難怪已經已經有一千多米了。”
他靠著椅背,從王軍的角度看過去,臉色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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