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軍說:“送她回家。”
王軍詫異:“你呢?”
陳景行說:“送她回嚴家。”說罷他大力闔上門,從倒車鏡里看見他邁著步子越走越遠。
嚴言頭一歪,瞑目躺在靠背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之後的幾天再沒聽到陳景行的消息。
嚴言安心在家照顧嚴父,嚴父咳嗽地越來越厲害,飯食已經餵不下去,成日地嘔吐。
一日嚴越嚴言陪著他去檢查,等檢查結果時安排嚴父在市里最好的飯店吃了一頓然後去做了個足療。
姐弟兩個匆匆跑回醫院,老醫生搖著腦袋看著結果說:“甭去北京了,就算是去了美國也治不好他的病。”
“胃癌三期,能過了這個夏天都算是天賜。”
出了醫院嚴越說:“姐,剛剛我沒有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跟我說一遍。”
嚴言深吸了口氣說:“我們走吧,爸還等著我們呢。”
下了車,嚴越一個大老爺們突然哭了起來,“這是什麼事兒,房子賣了,錢都備好了只等起身,又突然告訴我說天王老子都治不了。”
“房子賣了?”嚴言揪住他的肩膀,“賣給誰了,誰做的主?”
“我和媽。”
嚴言說:“那還爸親手一磚一瓦蓋得,你們怎麼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賣了。”
“房子和爸相比算什麼?”
嚴言感覺快瘋了,層層濃霧逼得她喘不過氣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錢的事情還有其他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找陳景行?姐,你好端端的搬回來,隻字不提陳景行,陳景行不見所蹤,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想如果爸知道了也不會再找上陳景行。”
嚴言不再說話。
王軍再次找上嚴言時,與他一起的還有徐凝舟。
他們在一輛商務車裡告訴嚴言陳景行走了。
徐凝舟是強行跟上來的,只是想來看看陳景行為之出走異鄉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王軍交給嚴言一個文件夾,嚴言下車時,王軍說:“你真夠狠心的。”
嚴言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明明離嚴家很近的距離,嚴言卻感覺走了很久。
每一步,腳底板都感覺硬生生的疼。
回去拆開文件夾,入眼的便是一份離婚協議書,單方面的接觸婚姻關係。
陳景遇稚嫩的筆跡在右下角極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