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說‘那我今天晚上就飛回去’?”喬安不敢置信。
“差不多吧。”戴文抓了抓頭髮。
喬安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太可笑了,簡直想哈哈大笑。但是緊接著,她又心生怨懟。她控制不住自己,對戴文道:“你以為這意味著什麼呢?你們兩個之前為什麼分開?你們的矛盾解決了嗎,可能解決嗎?你今天過去了,那以後呢?以後你還是會繼續做資本市場律師,每天為了這仨瓜倆棗忙得庸庸碌碌。文馨還是會在學校里,做她的研究。她不認可你,你又不願意為了她放棄你的事業。而且說句實話,你也不怎麼認可她吧?你難道不是覺得她做的事情也不怎麼重要、不怎麼值得嗎?”
她喘了口氣,對戴文道:“戴文,你捫心自問,和文馨在一起對你的意味是什麼呢?你到底在追求什麼,真的是愛情嗎?還是你這麼多年積累的不甘心?文馨對你來說,到底是愛人,還是舊日回憶的一個泡影?”
“我覺得你沒有權力問我這些。我到底追求什麼,這真的重要嗎?我想要抓住些什麼,這個東西具體是什麼,有那麼重要嗎?我是一定要給它一個定義,看看它是不是符合你對於愛情的定義嗎?” 戴文臉上浮上一些血色,帶著濃重的情緒道:“喬安,你沒有權利這樣質疑我,我也沒有義務回答你。”
喬安鬆開了手。紅酒的熱度在她身體裡漸漸冷卻,她感到有些尷尬——她意識到自己確實過於衝動,以至於有些觸犯邊界。
“對不起。我確實沒有權利。”喬安說,“我只是很想給你另一個選擇。”
“另一個選擇?”戴文訝異地問,隨即,他似乎才意識到喬安的意思。
“今天可能是個黃道吉日吧。但是有沒有可能這個黃道吉日,對你來說不僅僅是意味著文馨,還有可能意味著我呢?你斷不掉的東西,我可以幫你斷掉。你被困在過去,我可以幫你往前看。” 喬安深呼吸,繼續道:“而且,如果你對我一點也沒有意思,我也不會冒失地說出這些話。”
喬安仔細地盯著戴文的表情,戴文很明顯在猶豫和掙扎。
最後,戴文說:“你喝多了。”
喬安低下頭,笑了笑。她鬆開了戴文的手,手掌攤開向上。
“什麼意思?”戴文狐疑地看著她。
“我的包。”喬安道,“給我。”
戴文從善如流。喬安接過包,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戴文在她身後叫她,但是她沒有回頭。她沒辦法就這樣再面對他。